再過三天就是上元節了,學府最近休息。”
“休息?”一聽到這兩個字,姚蕩就覺得頓時充滿了精神。不用去學府了,也就不會見到太子了,更不會被人欺負了,“那可以找兔相公一塊出去玩了呢。”
她歪過頭自言自語,說風就是雨的個性發揮到了極致,顧不得發還沒梳,就興沖沖地往屋外跑。
“姚姑娘姚姑娘,您要去哪呀?”
“找兔……找你家爺啊。”
“可是他有客人,讓我囑咐您今兒不能陪您了。”
“他能有什麼客人呀,最大的貴客不就是我嘛。”她不聽勸阻,加快腳步。
卻在靠近廳堂的時候,頓住了,面前景象讓姚蕩忽而意識到,是他那些鋪天蓋地的恩惠掩蓋了她的自知之明。就算她當真重要,在他眼裡充其量也只是“之一”而非“唯一”。
~﹡~﹡~﹡~﹡~﹡~﹡~﹡~〖。安思源。〗~﹡~﹡~﹡~﹡~﹡~﹡~﹡~
第七章
“啐,姚家的人就是狐假虎威、仗勢欺人。有病,居然跟我搶衣裳,也不看看她穿著什麼樣。死兔子,你說,這件衣裳是我穿著漂亮還是姚家六小姐穿著漂亮?”
“你漂亮。”
細碎的交談聲不安分地鑽進姚蕩的耳中,她咬了咬唇,直挺挺地站在門外,看著淑雨和蘇步欽之間親暱的姿態。他沒有推開,不是不懂拒絕,那神情分明還帶著享受。
他說他不會哄女人,卻偏偏很清楚女人愛聽什麼話,對她對淑雨都那麼瞭若指掌。
他說他不擅長交際,可是連淑雨那麼難纏的人,他都能輕鬆搞定。
這個男人……真是她想象中的兔相公嗎?
她想得出神,呆滯木訥的摸樣不偏不倚地撞進了蘇步欽的視線中,他定睛,掃去眉間淡淡的不耐,綻開笑容,輕詢喚回她的神,“有事嗎?”
“哦,沒事,我路過,你們繼續。”姚蕩抬眸,附上笑意,暗暗警告自己,她只是寄人籬下。
“要不要一起出門……”他側過身,柔聲詢問,口吻姿態都像是在同自家人閒聊,打著外人勿擾的招幌。
可即便如此,他的邀約才啟了個頭,不甘被冷落的淑雨便湊了上來,狀似熟稔地挨近姚蕩,手卻自然攀附在了蘇步欽的臂彎間,“十三蕩,你來的正好,幫我瞧瞧這件衣裳好看嗎?昨兒你六姐想買,被我搶先了,哈哈,可精彩了,她整張臉都被氣綠了。”
姚蕩忠於本能地蹙起眉頭,分明是和身份極為不符的動作,淑雨硬是可以做得行雲流水,言行舉止間盡透著欽雲府女主人的架勢。她並沒有太多的家族使命感,聽聞六姐被諷,也不覺憤慨,若是換做以前說不定還會附和幾句。
然而,今天不同,她恨不得能找個合情合理的藉口發洩,“你做什麼老愛跟我六姐爭?”
“誰有空跟她爭吶,是她自己喜歡跟我比,哪回不是我看上什麼她就想要什麼呀。”淑雨褪去笑容,沒好氣地嗤了聲。
對於這一點,姚蕩無從反駁,六姐和淑雨是宿怨,就因為當初長輩們想把六姐和太子湊成一對。大概是因為連君上都不想姚家勢力再擴大,總之最後準太子妃的頭銜落在了淑雨頭上,這些姚蕩也不是很懂。她只知道,六姐說過,女人都這樣,和同性爭的過程要比最後被異性青睞更重要。
是不是真的這樣?姚蕩沒體會過,從小到大,她沒什麼需求,沒試過去爭搶。在她的認知裡,贏是最終目的,之後就該得饒人處且饒人了,“可你都已經是板上釘釘的太子妃了……”
“這種事哪有板上釘釘的說法?就說你吧,原先人人覺得你一定會嫁給九皇子,結果呢?有誰會想到比太子還得寵的他,會突然被選為質子去換回死兔子?”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