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冬至說:「我閒著也沒事。」
「我們去放花燈。」沈修遠扯著她說道。
沐冬至的眼睛不住的朝錦鯉燈瞟了過去,卻還嘴硬的說: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還出去放什麼花燈?」
沈修遠噗的一下笑了出來,說:「你才十歲。」
「十多歲也不是小孩子了。」沐冬至說著卻還是將那盞錦鯉燈給接了過來。
她心裡其實還有些難為情。
別人家都是爹孃給買燈籠,她這提著夫君給買的燈籠出去算是怎麼回事?
再說了,人家提著燈籠出去的都是孩子,可是她已經嫁為人婦了,不太合適吧?
她心裡亂糟糟的,沈修遠卻已經牽起她的手朝外走了去。
沐冬至不太樂意去那些燈火通明的地方,沈修遠便帶著她去了河邊。
河邊還是有些冷的,不過兩人穿的很厚。
明亮的月光照在他們的身上,像是給兩人又度了一層銀衣一般。
氣氛安靜又美好。
沈修遠就著月光定定的看著她,腦海里前世今生的畫面都不斷的在盤旋。
不過,更加清晰的卻都是今生的那些畫面。
自從她進了門之後,沈家的情況就開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真的是他的福氣。
沐冬至被他看的莫名其妙,有些不知所措,說:「遠哥哥,你看什麼?」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沈修遠吟起了詩。
沐冬至雖然不懂,但是也有些朦朦朧朧的,問:「你們夫子教你們的嗎?
以後考試要考的嗎?」
「咳咳咳……」沈修遠猛然咳嗽了起來。
這種老夫少妻的感覺有些不妙啊。
小娘子年齡小,不懂這些情有可原。
他、他還有餘生大把的時間可以好好調2教。
「遠哥哥,你受涼了吧?
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吧,明日還要去鎮上呢。」
沈修遠怕一會兒自己動情,自找苦吃,便點了點頭,說:「也好。」
正月十六,月亮還正當頭,沐冬至就醒來了。
她準備起床,沈修遠卻一把拉住了她,說:「時辰還早,你怎麼就起了?」
「今天不是要去報導嗎?我睡不著。」沐冬至說道。
「不用這麼緊張,報導的這日先生不教課,再睡一會兒。」沈修遠說著拉著沐冬至不讓起。
沐冬至只好陪著她再躺了下來,她翻來翻去的睡了有一個時辰,又輕手輕腳的起來了。
沈修遠知道她有心事睡不著,也就沒有再勉強她了。
小娘子可真是個愛操心的。
沐冬至起來做了飯,將屋裡院子裡都收拾了一番,紫蘇才過來敲門。
沐冬至給她開了門,紫蘇見她已經忙活半天了,問:
「你今日怎麼起這麼早?」
「一會兒要去報導,我睡不著。」
「你是太緊張了,不用這麼緊張,又不是去趕考。」紫蘇笑著說道。
「我就是睡不著,昨晚亂七八糟的想了一堆事,想來想去還是將冬梅也帶走算了。」
「家裡有我呢,你要是真不放心,那收竹蓆的事就讓王大胖來吧。
平常讓冬梅到我院子裡去幫忙。」
沐冬至想想了,說:「等會兒問問她吧,這丫頭是個有主見的。」
「這個還用得著問?
就這麼定了,你不在家的時候我就來跟冬梅一起睡,你回來了我再到那院裡去。」紫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