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門和皇城東南的主要衙門區幾乎成對角線,這距離非常安全,肯定不怕林泰來再去作妖!
與林泰來一樣閉門不出的人,還有許國、王錫爵、王家屏三位大學士。
比如讓林泰來巡邏御街,只怕所有衙門每天都會被光顧一遍!
還有,林泰來這樣的身份實在太吸引眼球了,在城裡轉悠,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麼後果。
申首輔略顯得意的說:“我密揭回奏說,對於誰為東宮,林泰來心中並不在意。”
身處暴風眼的林泰來卻十分安靜,一直杜門謝客,老老實實的在家待罪。
於是萬曆皇帝又發密札詢問申首輔,應該怎麼辦。
眾人想象了一下,讓林泰來這樣的人在城裡當個小兵,肯定會招搖過市,那後果確實不堪設想。
詔書用印後到六科,卻被給事中封駁,沒有發下去。
隨後陳有年說出了一個提議:“還是去永定門吧!”
林泰來這次卻是吏部、兵部、都察院,比三司會審規格還高。
於是關於林泰來的刑罰問題,君臣經過幾個回合的拉扯,在程式上暫時陷入了僵局。
在家閉門不出的林泰來也被提了過來,站在月臺上接受審判。
只不過今天鄭貴妃和皇三子不停的作,把自己這統戰物件“逼反”了,皇帝也沒法子。
但萬曆皇帝並沒有想走到這一步,目前形勢已經夠亂了,皇帝不想再節外生枝。
面對九天雷霆,罷官削籍還算是精神磨礪,唯有這充軍最為折損士氣,最為不可。
上面這些話說出來就要掉腦袋,張誠也只能爛在肚子裡。
比如說召見大學士時捎帶上自己;又比如說先借大學士打壓自己,逼自己和內閣決裂,然後可能就是施恩提拔。
左僉都御史趙煥忽然說:“充軍之所以折損士氣,主要還是道途艱遠,戍地困苦。
大約是廷杖受傷養得大好了,此刻林泰來精神煥發、神采奕奕。
萬曆皇帝也快被這種亂糟糟的局面逼瘋了,尤其是大臣和言官上疏時,總是會連帶說起國本問題。
也不知道首輔心裡怎麼想的,竟然完全不聞不問。
吏部文選司郎中陳有年為官多年,幾起幾落,但沒有過這麼噁心的時候。
不妨仍然保留充軍的刑罰,但不要往邊地發配了,謫戍地就在京城如何?
京城如此多營衛,難道還容不下一個罪卒?
如此上可以平息雷霆之怒,下可以維護士氣,豈不兩全?”
“不行!”陳有年依舊是這兩個字。
畢竟在皇帝眼裡,自己屬於被鄭貴妃和皇三子“逼反”的,和那些希圖擁立之功、拿皇帝刷聲望的大臣有本質區別。
林泰來又說:“阜成門?”
原來是皇帝透過各渠道的資訊,判斷自己具備很高的“統戰價值”,所以才會想著使用小手段拉攏自己。
因為在君臣為了林泰來而拉扯的這幾天,又有大量言官主動出擊,彈劾首輔以下的三位閣老。
看來今晚並不安寧,不知多少人在串聯走訪,為即將到來的政治風暴而準備。
以後只要自己小心點,別太跳,在國本大劫中的處境就安穩多了。
林泰來怒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要怎樣?
楊天官說:“如果只是罷官削籍,等於輕拿輕放,皇上必定不準!
我等在此審判,也要考慮如何讓皇上接受,不然只是浪費時間罷了!”
朝陽門是最重要的糧食運輸通道,怎麼能把林泰來放在那裡?
林泰來又問道:“那德勝門或者安定門?”
陳有年只能冷笑嘲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