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卡點了點頭,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看來他要去忙些自己的事情了。
沒有與公主到別,親王殿下徑自離開臥室,因為那簡直是在考驗他的耐力,他面對阿萊尼斯的時候只感到難堪、乏力。女人的父親要殺害自己的父親,而自己先一步結果了女人的父親,這種事說出來會覺得很拗口,而且似乎是天經地義的,可真正要面對的時候,並不是那麼容易承受。
奧斯卡在臥室門外的大套間見到了他的紅虎軍長,他擁抱了形容焦慮的繆拉·貝德貝亞將軍。
“給家裡的急信發出去了嗎?”
“當然!昨天夜裡就上路了!”繆拉吞了吞口水,他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但……如果事情真像您形容的那樣,我怕咱們的通報會趕不及……”
“住嘴!“奧斯卡猛地按住紅虎軍長地胸脖。“繆拉!我警告你!沒有那種可能!明白嗎?沒有!”
繆拉只得點頭。
“您打算什麼時候動身?”
奧斯卡望了望臥室的方向。“怎樣也要等到最初的彌撤儀式結束以後!但我等不到下葬了。明天、或是今天晚上,咱們必須得走,要不然家裡還不一定有什麼變故!”
繆拉堅定地點頭,但他又有些擔心。“這樣一來的話……都林人會懷疑您的,您沒有任何理由在這個時候撇下有身孕的公主獨自返回水仙郡。”
“我管不了那麼多!”奧斯卡冷漠地撇開頭,“我對莫瑞塞特家的事情已經不感興趣了,誰做皇帝都無所謂!再說我相信阿爾法三世這個死鬼已經交代得很清楚,魯道夫·霍斯和銀狐阿蘭總會讓阿萊尼斯得償所願,她並不需要我!”
繆拉沒再說什麼。他只是為統帥開啟肯辛特宮的高大宮門。幾乎是立刻,這條走廊中所有的宮門全都開啟了,奧斯卡穿行而過,在他身後地高階將校越聚越多。他和他們都穿著筆挺整齊的軍禮服,腰上佩著各式長劍。皮靴踏動地板的聲音響成一片,這令若無其事的阿萊尼斯公主異常鬱悶,她知道她的丈夫已經越走越遠了。
天陰沉得駭人,似乎察覺到儀葬的氣氛。都林的市民都聚在皇室巡城兵馬指定的幾個區域。四周拉著警戒線。馬上都是手持盾牌和大棒地騎士。
人們從上午一直等到午後。有些是從喪鐘敲響時便等到現在,12月地都林說冷也不是太冷,除了無聊,等待地人群並沒太多抱怨,他們畢竟失去了一位國主。就像天外的彗星光臨穹蒼一樣,死掉皇帝這種事在一個人的一生裡可碰上幾次。人們多半是抱著這種心態湊熱鬧。只有一些活在榮勳和幻想裡的傢伙才在路邊哭鬧,說什麼“萬能的光明神啊!憐憫我主,令我主獲得永生!”
阿爾法三世做過的缺德事既不算多,也不算少,反正總有那麼幾件,但願萬能地光明神會憐憫他,畢竟這位一千多萬臣民的君主是被一個本地產的雕花棉心枕頭悶死的,說出來可憐極了。
人們左等右等,他們始終沒有等到皇帝的靈樞,但他們還能找到上一次、也就是阿爾法二世皇帶的喪葬典禮事項書。呃……現在看來,擁有四百多年曆史的莫瑞塞特皇室仍該遵循古老的傳統,首先是皇室成員與已故陛下的家庭告別儀式,通常在漢密爾頓宮,在蘇馮泰爾斯堡的情況也有;然後是近衛軍和政府代表,他們要舉行一個簡短的降旗儀式,軍方和政府要推選幾位德高望重的大人與皇室成員一同為已故陛下扶棺:再接著,裝載皇帝靈櫃的華麗馬車要透過王者大道,接受人民的朝賀:最後靈樞抵達都林斯科特大教堂,那裡的大主教會為皇帝做彌撒,然後是各國王室代表和軍政要員的告別禮。
至於安葬……這就不好說了!普通人可沒法看到這一幕,總之一切都有固定的章程。
莫端塞特皇室的歷史決定了它的各種禮儀司職已經極為完善,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