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卡點了點頭,“最近我一直都在做同樣的夢,被您說中了!”
卡契夫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年輕人,嚇唬一位老人是要遭報應的。再說我已看出了你的猶豫,如果你抱定除掉我的決心,那麼你就絕對不會出現在這裡。”
奧斯卡沒有說話,但他知道自己又一次被老狐狸看透了。
“生存的道理就在於進退得宜!這是一種根植於人類內心的最淺顯的世界觀,我們看到獅子會逃跑,看到蟒蛇會呼救,看到事不可為便抽身而退,你明白這個道理。”
奧斯卡盯著卡契夫的眼睛,“你在勸我放棄還是在求我饒你一命?”
老人攤了攤手,“隨便你!對你來說,哪種解釋帶來的快感多一些你就怎樣認為好了!但我還是要提醒你,得到就意味著失去,更何況你贏的並不徹底。”
“確實是這樣!”奧斯卡無奈的點頭,“我贏了,但代價是不能親手宰了你!”
“呵呵!你想通了?”
“是的!我想通了!”奧斯卡再次端起咖啡,不過他旋即就放了下來,“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那麼想我死,我知道與你討論這個問題有些好笑,可我還是想知道!”
卡契夫搖了搖頭,“不!想殺你的人是你的家人,我只是從中牟利。我和安魯的出發點是不一樣的,不能簡單的概括為我要你的命。”
“哦啦!我看不出有什麼不同?”奧斯卡有些詫異,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心平氣和的與謀害自己的兇手探討這樣的問題。
“不同就在於,這個世界上真正想要殺死你的人只有一個目的,而依附這個目的企圖獲得更多利益的人卻有很多!你明白了嗎?”
“呵呵,這是兇手和幫兇的理論!”
“沒錯!”卡契夫點了點頭,“但你還沒發覺嗎?幫兇是這個理論中的不定量,就像倒黴的裡奇,還有臨死都不明所以的博克里埃·安魯·內塔加波。不過……如果全世界的人都想殺死你,那麼你做人也太失敗了!”
“哈哈哈哈!”奧斯卡自嘲的笑了起來,卡契夫說的一點都沒錯,幫兇是不定量,是利益的天平上隨意填加的砝碼。
“公爵閣下,我也看出來了!你也在猶豫!”
“哦?”老人皺起了眉頭。
奧斯卡避開卡契夫的視線,他自顧自的把玩著咖啡匙。“從我知道里奇為你服務的那一刻起,我就開始懷疑,你的所謂陰謀不過是碰碰運氣。裡奇在我身邊隱伏了七年,今年是第八年,他有無數殺死我的機會,可我知道你一直沒有這樣做,就因為你在猶豫!你不知道殺死我之後會有怎樣的後果,也不知道沒有我的都林會形成怎樣的利益格局。所以你沒有選擇那種一擊致命的方式,而是選擇與安魯的叛徒合作,讓我的家人去碰這個運氣。”
“有句話不知道您聽說過沒有?”奧斯卡終於迎上老人的目光。“只有你的朋友才會犯各種各樣的錯誤,而只有敵人才會用天衣無縫的陰謀算計你!”
卡契夫想了想,“你是說……區分朋友和敵人的方式是……有無破綻可尋?”
“是的!”奧斯卡肯定的點頭,“你的陰謀雖然看似完美,但最關鍵的地方其實根本不堪一擊,你為自己留下太多的後路,也就等於為我留下一線生機。所以……對於犯錯誤的敵人,會有成為朋友的機會。”
“朋友?我們?”卡契夫的呆愣了起來,他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他只知道已經不能再用從前的視角看待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這個年輕人。
“沒錯!就是我們!我突然發現,我們確實有成為朋友的可能!”
“比方說呢?”卡契夫有些動心,就像小親王說的那樣,他在處理這一系列陰謀的時候確實有些拖泥帶水,現在把話說開他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