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打了一輩子,您沒什麼好擔心地!”繆拉·貝德貝亞將軍牽馬在統帥身邊站定。
奧斯卡沒有回答,他平靜地打量著雪山,那耀眼的白色和石壁陡崖的灰黑形成異常鮮明的視覺對比。視線下移。在開闊地前的山谷裡,緩緩的斜坡底下有無數騎兵在休息,馬兒嘹亮的啼叫,水仙騎士們圍著四絃琴手說說笑笑……泰坦親王留意到,戰士們的手裡都沒有武器,而是野果、紙牌、午餐,還有各種各樣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一定有人手裡沒東西,那他準是在閉目休息。
奧斯卡啞然失笑,他看了看乖乖伏在鞘裡的彎刀,很多年前,若不是有人往他手裡塞了這麼一件東西,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一定不是今天的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所以說,男人手裡若是多了刀具,未知的情緒和命運就會一湧而來,讓這個男人招架不住、徹底沉迷。
不過話又說回來,是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自願選擇了一件武器,可以見得這種事強求不來。就像面前橫著一座雪山,有的人會大呼一聲“多美呵”在瞻仰一番之後就另覓他途;而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
剛剛人們都看到了,他不發一言地審視雪山的壯美、不假思索地下達了征服它的命令。
世界上,總有些男人就該如此。所以,他有一顆冰雪凝成的心靈。
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告別了新婚妻子,儘管他有數不清的理由說服自己留在意利亞、留在薩沙伊身邊,可他還是千般不捨地告別懷著身孕的女人,帶上他的騎士,翻山越嶺,向著心中的目的地前進。
“其實……您大可不必跟隨紅虎,我們應付得來。”繆拉將軍小心地打量著他的統帥,他的統帥之前還是個懵懂的少年人,可是現在,再沒人比他更適合做水仙騎士的統帥了。
奧斯卡笑了笑,他的小馬鞭輕輕碰了一下雷束爾,巨馬緩緩邁開四蹄。
“我要是不隨紅虎一塊兒翻越雪山,騎士們就會笑話我是膽小鬼。”
“可他們不會!”
“我會,我會這樣認為!”奧斯卡倔強地別開頭。事情和告別一樣,他本可以由羅曼聖聖城搭乘馬車走國道迴歸南方軍區,反正突入法蘭是紅虎和雪地獅子的事,可他偏偏穿戴了戰具,跨上了戰馬,與他的騎士一塊兒吃刨冰、喝雪水。
不過……刨冰可真是個好東西!奧斯卡想到這裡就抿起嘴唇。意利亞不愧是美食的國度,山民在自家的地窖裡用泉水化冰,講究一點地就用玻璃碗把冰屑盛起來。上面澆上奶油蜂蜜或是巧克力糖衣。嘖嘖!
那滋味比打到巴厘還令人心曠神怡。
可刨冰太涼,泰坦親王的胃腸不適合這種冷冰冰的美味食品,奧斯卡只吃過一次。一次就令他念念不忘,但紅虎地醫師已經下了嚴令。
他毫不客氣地說:“親王殿下若是不想在雪山上被稀屎凍住褲襠,就別再招惹刨冰。”
所以說,奧斯卡的生活沒有多少樂趣。即便有天底下最溫柔最美麗地女人陪伴他,即便他的女人已經為他孕育了一個繼承人,即便他在幻想百年之後的盛世。可他到底還是無法從中得到長久的樂趣。一時的快感無法
讓人地身心徹底滿足,奧斯卡就不知滿足是一種什麼樣的東西。他若是見到法蘭的土地,就會想到法蘭隔壁是西葡斯:他若是到了西葡斯,就會想到海峽對面的英格斯特是什麼樣子。
男人的心似堅冰,就像面前的雪山,雪山總會消融,可人們所知的它總是冰封四季。當冰山一角轟然倒塌,人們以為這個男人總會改變一些了吧?可仔細觀察一下,裂開的冰縫裡還是冰,它只是裂。或者說是塌陷,再不能說明什麼問題。
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從開闊地下到山谷裡,沿途遇到許多騎士。
他們中只有為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