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老將軍抹了一把灰黑的面孔,他頹然靠在垛口下面,身前身後都是他所熟悉的面孔,不過這些面孔已經沒有任何生息。
“還有出氣兒的嗎?”近衛軍第十二軍區總司令突然不耐煩了,他討厭這種戰事停歇時的寂靜。
如同一片廢墟的堡壘中陸續站起數位渾身浴血的近衛軍戰士,他們在“怪石林立”的堡壘城區搜尋著倖存者,直到聽見總司令的召喚才聚在一起。
“將軍!大家都好得不得了!”
“哈哈哈……看到你們這些小崽子真是太好了!”彭西勒突然開心地笑了起來,鬼知道這位已被圍困一個多星期的近衛軍上將哪來的心情。
卡封堡,這裡大概是泰坦近衛軍在布塞巴克渡口地區僅存的一個軍事據點。昨天,第十二軍區總司令還不太相信,因為他被告知敵人已經攻克了其餘的四座衛城,那裡有他的兩萬多名將士守衛著。可到了今天早晨,彭西勒將軍不得不相信了,因為敵人用投石機將他手下那幾位堡壘守備官的首級拋進城裡。
據說當時……將軍大哭了一場,結果這件事令身陷重圍的十二區戰士更加沮喪,於是將軍不得不出面解釋,他說那幾位軍官的首級裡面有個人……是他的小兒子。
戰士們又開朗起來,倒不是感動,也不是憐憫。這些普通計程車兵只是覺得,將軍死了兒子,堡壘外面的傢伙就要倒黴。
事實似乎的確是這樣,堡壘外面的反坦聯盟軍在上午剛一交戰的時候就開始倒黴!先是一場大雨,荷茵蘭人那幾部僅存的小口徑火炮立刻變成啞巴,再接著……豪雨引發了一連串小規模的山體滑坡。卡封堡上的守兵親眼見到,一座不知是法蘭人還是利比里斯人的千人隊隨著山體傾洩而下的泥水憑空消失了!
為了慶祝這件事,彭西勒將軍將城堡內最後的幾桶白蘭地分發下去,結果他計程車兵又像吃了假藥一樣亢奮起來。大家都說光明神眷顧十二區。
不過……戰事在中午開始惡化……反坦聯盟軍像瘋了一樣!這些西方來地下等人在卡封堡的正面戰場投入了六個師的進攻部隊,十幾座千人陣將狹窄地堡壘鋒面圍得水洩不通,儘管這種局面令箭樓裡的泰坦弓手閉上眼睛也能殺人奪命。但阻擊城頭地刀斧手就比較鬱悶了。他們要應付數之不盡的敵人,不但要防備城牆下面投來的冷箭。在刀槍失去效用的時候還要用胸膛去填補缺口。
圍繞城牆的爭奪持續了一整天,從大雨漫天進行至長虹貫日。巍峨聳立於山顛地卡封堡依然飄動著黃金獅子旗,儘管守衛這裡的駐軍已經十去七八,但倖存下來的將士仍用短暫的休息重組建制。
從前的軍變成現在的師、過去的師變成今天的團、當時的團變成瑚甲的大隊、中隊、甚至是小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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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卡封堡堅持抵抗長達九晝夜地近衛軍官兵仍在不斷填補破爛不堪的防禦工事,他們分工明確。組織嚴明。傷兵聚在堡壘的地下通道里,利用有限地醫藥互相扶持;工兵分成若干小組,有的在揀取戰友屍身上尚且一用的箭矢,有的在拆毀堡壘裡地建築,尋取塊頭大的傢伙充作投石機的彈藥,最後……還有一部分工兵聚在一位校官那裡,他們在接受格鬥培訓。
似乎……整個堡壘都在運作,無聲無息的運作!城頭上的倖存者將敵人的屍首拋下城牆,將戰友的屍體收攏到一起,在附近蒐集武器的戰士要用全力才能在犧牲者的手中奪走他們的刀槍。作為第十二軍區的軍官。要在他們中間找到手腳完整的傢伙並不容易,不過大家仍能一眼認出這些勇士,只要看看誰的嗓門最大、誰鎧甲上的裂口最多……那麼這傢伙絕對是個軍官。一定沒錯!
到了傍晚,倖存下來的刀斧手聚在城頭享用晚餐,他們用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