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費戈·安魯·底波第元帥就顯得謹慎小心得多。
水仙騎士團的領袖在四天裡只睡了不到二十個小時,他身邊的參謀人員和軍統護衛都用看待魔獸的眼神打量他。不過費戈知道那種目光並沒有冒犯他地意思,而正好與之相反,騎士們尊敬他、愛戴他,用對待長者的尊崇語氣與之交談。
“大多了?”
“10……18!”
費戈大笑,他還用手拍了拍小戰士的肩膀,小戰士被拍得直晃,可他地胸膛倒是更加高聳。水仙騎士的統帥撥轉馬頭。他轉向下一個。
“你!老朋友!還沒死嗎?”
老兵咧開嘴,隔夜的菸草味就衝了出來。“元帥!我還等著您再次發兵巴格達西亞呢!”
費戈笑得更厲害,在騎士團裡找一個曾經跟隨他遠征波西斯聖城的老兵已經非常不容易了。那可是十幾年前地事。
“快了快了!絕對有你一份兒!”
得到元帥允諾的老兵就興奮地敬禮,於是費戈又轉向下一個。
這個時候,太陽已從東方的地平線上露出紅彤彤的面孔,雖然只是半圓。可燦爛的朝陽還是衝開霧靄,逼近天地邊緣。火紅色的大地頭頂灰亮暗淡的蒼穹,藉著光線和本能的指引,山鷹展開寬大的羽翼,從雲團中間滑翔而過。韋西爾山口外的空曠原野鳥獸絕跡,這令山鷹大惑不解,它在憂心早餐的同時不得不鋌而走險去飛躍那片閃耀金屬光芒的叢林,它不知道曠野中為什麼會出現一片森林?森林靜寂無聲,只有那種被稱為馬的動物間或發出啼鳴。
沒有與水仙騎士面對面進行過戰鬥的人並不清楚這個世代效忠安魯的武力集團到底有多麼強大,即便是水仙騎士的崇拜者也只是從傳說事蹟中挖掘這些騎士的身影。當二十萬水仙騎士分作左中右三座陣營聚在一起的時候,人們不會聯想到一場戰鬥,因為那種場景更像是一次華麗的閱兵。
為了證實那個神經錯亂的斥候是否在說謊,地拉那十一世把早餐撇到一邊,他親自帶著一隊聖騎士趕往曠野盡頭。
該死的斥候說得沒錯……騎兵!望不到邊的騎兵組成一片沐浴著朝陽的叢林!水仙騎士的身影由曠野盡頭一直鋪向高低起伏的丘陵。入眼的地方都是兵器的光閃,有風的地方盡是軍旗在飄舞。斯洛文里亞國王在馬背上晃了晃,他的占卜師、他的王國禁軍、他之前的奢靡生活和那座充斥各種稀罕玩物的宮廷就像是一個個滑稽至極的夢。
無話可說的聖騎士將神志不清的國王架回早已停止前進的陣營,帶領他們抗擊侵略者的統帥萎縮在地,不停地囈語,直到有人遞來安魯人的戰書他才懂得大發雷霆。
“狗崽子!無恥的、背信棄義的侵略者……”地拉那十一世用他那思想貧乏的大腦痛苦地搜刮著所有的骯髒詞句,可他竟然在這種時候想到那
份還未享用的早餐……當坐上擺滿菜色的餐桌,斯洛文里亞地拉那王朝的末代君主終於平靜下來,他和一同用餐地軍官都喝了酒。也許是感到前路絕望,國王竟開始自責。
他聽從軍人們的勸說,放出了被囚禁在後隊裡的王國軍元帥。地拉那十一世一見鼻青臉腫地老元帥就痛苦失聲,他的鼻水和眼淚噴吐到元帥身上。就像小時侯和青年時代常乾地那樣痛斥自己的罪責。
觸景生情的範寧迪元帥原諒了可憐的國主,他說世上的人都會犯各種各樣地錯誤。但老元帥已經沒功夫安慰沮喪至極的國王陛下,他先是接管了禁軍指揮權,又派出了全部的斥候和偵察兵。在早上七點多,出門的探子們回到禁軍大陣。他們將蒐集到的戰場資訊標註在元帥的沙盤上,範寧迪越看越心寒,水仙人在正面戰場鋪開一條四里長的騎兵鋒線,參戰人數又是己方部隊的三倍還多一些……
在沉默良久之後,老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