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您在最初發表論文的時候就沒考慮過自身和您的家人會遭遇的處境嗎?”奧斯卡邊說邊搖頭,“您知道,我並不是在批評您,但是……”
“年輕的親王殿下!”垂老的薩里芬侯爵虛弱的斜靠在躺椅上,“我什麼都沒想過,對家人我只能說抱歉,但我所堅持的是真理,是透過前人用生命和鮮血檢驗出的真理!既然是真理,那麼就總有發光的一天。這個時間也許是一百年,也許是一千年,想想那個時候吧!人們會用同樣的方式對付那些宗教騙子。”
奧斯卡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但……我如論如何也不能相信,您是怎麼逃脫審判的?教廷對異端的處理辦法似乎只有一種。”
“殿下,既然您稱呼我為異端,那麼我們的談話還有進行下去的必要嗎?”
奧斯卡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他並不是一個虔誠的教徒,與許多人一樣,沒事去教堂轉一轉,嘴裡再念叨幾句神明的頌詞,這完全是一種生活習慣。
“對不起!我向您道歉,但是您也知道,光明神教對世俗的影響力……”
“是的我知道!作為一個異端,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老侯爵邊說邊拉開了胸口的衣襟。奧斯卡看得直乍舌!原來薩里芬教授的胸膛上被烙印了一個代表異端的青黑色彎十字。
“我得說……您能逃脫……實在是非常……非常幸運!”奧斯卡明白這個烙印的含義,只有被確認有罪、即將承受火刑的異端份子才會被刻上這種代表邪魔的圖案,光明神在收到這個被惡魔侵蝕的靈魂後自然會查驗烙印,然後這位神明就會將這個可憐的靈魂投入暗無天日的無主之地,令其永遠承受地獄之火的煎熬。
“呵呵,是一位好朋友拯救了我,您可能沒聽說過,隱居在德博加省的卡契夫公爵,現在的代理國務大臣。”
奧斯卡怔了一下,他倒不知道老卡契夫還會幫助一個異端。
“怎麼?卡契夫老公爵仍是代理國務大臣嗎?”
“您認識他?”這次倒是薩里芬侯爵愣住了,不過他轉念一想便得到了答案,“看看這老糊塗!也難怪,您可是一位親王殿下,國務大臣總該是您熟識的。”
“不!您誤會了!”奧斯卡連忙擺了擺手,他可不想與老卡契夫那樣的傢伙攀什麼交情。“我只是與卡契夫老公爵見過幾次,他可不會把我這種年輕的小傢伙放在眼裡。”
“呵呵!是這樣嗎?”薩里芬老侯爵委婉的笑了笑,“卡契夫永遠都是那個樣子,我和他在唸大學的時候就認識了,別指望他除了冷笑之外還會有什麼生動的表情。”
奧斯卡也笑了笑,不過敲門聲已經響了起來。
“父親,奧斯涅親王殿下該下課了,您也該休息了!”
老教授猛的拍了下額頭,“看看我這個老糊塗都做了些什麼?殿下,您得原諒我,我是您的天文導師,但您看看,一節課下來竟然跟您胡扯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不!不!”奧斯卡連忙搖頭,“您怎麼能這麼說呢?最起碼,我知道這個世界上的教士最起碼有一半是愚弄世人的騙子,而另一半……”
“是兇手!”薩里芬老侯爵咬牙切齒的嘀咕了一聲。
“父親!”作為兒子的小薩里芬忍不住了,在家裡也不能任由這個倔強的父親胡說。
“行了行了!我知道!”老教授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殿下您看!就連我的家人都在監視我!”
對老科學家的抱怨奧斯卡只能苦笑以對。
“那麼在最後,如果殿下您不介意的話,我要耽誤您幾分鐘,我這做導師的總得說些與您的課業有關的問題。”
奧斯卡點了點頭,“我當然不介意,倒是您,您確實該休息了。”
“一時半會兒死不了!”老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