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就像他在過去幾天瞭解的那樣,小城歷經百年風霜,城市建築透露著古樸安逸的氣息。狹窄地走道和低矮的門窗令人聯想到都林地巢穴,只不過……道邊那些神情萎靡目露兇光的惡棍換成了眼前的法蘭侵略軍。
法蘭士兵無言地打量著若無其事的泰坦元帥。他們有點好奇,泰坦的統治者不是那位疑似神魔轉世地安魯子弟嗎?這個神態倦懶的老人又是誰?
近衛軍總參謀長的視線離開了平凡的古城,他開始打量帝國的敵人。法蘭士兵大半衣衫不整,他們的鎧甲也像臨時拼湊的那樣破爛不堪。有些士兵帶著傷,和戰友互相扶持:有些士兵瞎了眼。戰友在他耳邊低聲交談:有些士兵無聲無息地躺倒在街道上的某個陰涼的角落,蒼蠅和蚊蟲就在那裡跳著沒有音律的舞步,趕也趕不走,驅也驅不散。
士兵們都帶著武器!魯賓元帥在心底發出一聲讚歎!他和所有地泰坦戰士一樣仇恨這些敢於冒犯帝國神聖權威的侵略者,可經歷了無數場大戰,除了必勝的信念越來越堅定,魯賓還對他地敵人產生了一絲戰士之間才會擁有的敬意,這種敬意只有一個極為片面的內涵——軍人對戰爭、對和自己一樣頑強的敵人地理解。
二十分鐘……半個小時……在小城中心廣場附近,魯賓元帥跟隨法蘭將軍在一棟三層公寓樓前下了馬,這個時候。聚在道路兩側的法蘭士兵裡面突然有人朝著近衛軍總參謀長吐口水!
老元帥被落在腳邊的唾沫嚇了一跳,倒是他的旗手反應迅速!捷西亞巴德柳斯少尉突然轉過馬頭,他已看準那個不屈的面孔!近衛軍軍旗在戰馬人立而起的時候豁然展開。馬鞭帶著難以抑制的怒火兇猛下落,在那名出口侮辱老元帥的法蘭士兵還沒有半點反應的時候,他的面孔已經多出一道飛濺著血花的鞭痕,就在慘叫聲擴散開來的同時。左近的法蘭王國軍紛紛掣出兵刃,數不盡的刀槍齊齊指向旗手和那位老邁的泰坦元帥!
魯賓詫異地看了看突然發火的少尉軍官,他怎麼也想不到不久前的那個愛哭鬼會在敵人環侍的非常時刻興起舉鞭的勇氣!現在看來……這個小傢伙絕對是個可塑之材!
“這算是侮辱……還是教訓?”老人轉向惱羞成怒的巴格拉吉昂上將。
法蘭王國軍的騎兵總指揮越過眾人,他提起那個蠢貨的衣領,就在他的巴掌快要落上這名士兵的面孔時,他被士兵眼中的委屈和痛苦奪去心智,他不該責備對方,他也沒有權利對一個渴望榮譽渴望奮戰的好軍人大打出手!巴格拉吉昂才應該對著泰坦人的軍旗吐口水,可他做不到!雖然這與懦弱無關,可他必須懦弱一回。
丟開這名倔強的戰士,王國軍上將轉向不卑不亢的泰坦元帥:
“收劍!”
四周響起一片藏劍入鞘的聲音,法蘭戰士的屈辱和不甘全部寫在他們的面孔上,可他們無法正視泰坦軍人的戰旗,因為他們的意志的靈魂曾在這面軍旗下四分五裂,再也無法凝聚、再也無法振奮。
“貴部統帥的病情怎樣了?”近衛軍總參謀長挑選了一個適宜的話題。
巴格拉吉昂將軍上前引路,他搖了搖頭,隔了半晌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
“這個問題……您該去問刺了他一劍的那位泰坦戰士!”
魯賓點了點頭,也許他的敵人正為此事恨得咬牙切齒,可他卻自得地挺起胸膛,若是有幸走出索卡拉奇亞,老人一定要親自為那名刺了法蘭統帥一劍的帝國戰士授予功勳!
四十分鐘……五十分鐘……
“光明神可憐見!一個鐘頭啦!”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丟開一位戰場觀察員的懷錶,他甚至忘記自己的口袋裡也裝著一塊。
“哦啦!這是我能忍受的極限!”帝國攝政王突然戴上夾在腋下的頭盔,這就像是一個暗號,在場的高階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