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光明神的鬼把戲!”克利斯異常肯定地指了指陰沉的天宇。
“神明要我經歷這種事,兩次!為了什麼?只是為了拿我過禮拜天?不對!”
克利斯連連搖頭,“準確地說。光明神把我地小命留到現在,就是為了讓我帶領你們這些可憐蟲。在此時此刻、在馬里亞德佳渡口,朝向數以萬計的敵群衝過去!”
發言沒有得到任何響應,克利斯只得無奈地站起身,可就在這個時候,他發現傷員中地許多士兵都無聲地站了起來。大家互相扶持,手底下還傳遞著各種各樣的戰具。
克利斯嘿嘿笑了笑,他的視線越過死傷聚集點,在一個僻靜的角落,第一炮兵師和第一擲彈兵師用於託運火炮和彈藥輜重的馬匹就聚在那裡!樂觀地近衛軍中尉笑得更開心了,他有一個好主意!
惠靈頓射空了箭矢,雙刀也被不斷湧現的敵人劈壞了一把,他在將一個高大的荷茵蘭軍官踢出三米開外之後終於得到喘息的機會。無言地打量一下戰場,包括傑布靈魔鬼團和打空了彈藥的炮兵兄弟在內,所有的可用之兵都已衝上鋒線。就連泰坦尼亞擲彈兵也已加入抵抗的人群。
無處不在撕殺搏命、無處不在喧嚷吶喊,天昏地暗,渡口戰線一片混亂!敵我雙方在戰壕內外僵持著。流著血,揮舞著刀劍、揮舞著長矛,間或會有火槍和大炮的鳴叫,但已無復之前的聲勢。只有慘烈至極的肉搏在演出生死一瞬地悲劇。
這絕對是一出悲劇!泰坦戰士被海洋一般衝上戰陣的敵人壓迫得無法動彈,若是動一動就會退卻!可戰士們死戰不退,敵人在前進時只能越過泰坦戰士的屍體。屍體在戰壕前沿疊壓了一層又一層,血水湧進壕溝,化成血泥、長近千米!
惠靈頓看到塔裡刺翻了面前地敵人、看到納索夫的火槍打穿了一個腦袋、看到維爾辛赫的騎士劍劃開了一個咽喉,他不能落後!揀起叢林戰士遺落的戰刀,惠靈頓衝了上去,他將犧牲看作是步向永怛地動力!
兄弟血親!斯坦貝維爾家的男人一個接一個地倒在戰場上,他們有的被兇殘的敵人剜去心臟,有的被敗血症和各種重創奪去生命!惠靈頓似乎看到了自己的葬禮:黑色的森林,白色的布幔,大精靈的祝福,精靈少女的低語,還有狼騎士!狼騎士和叢林戰士一起,用長槍組成的擔架抬著勇士的遺體,步向森林深處,將勇者的心靈歸還斯坦貝維爾人守護了數百年的大地。
騎士?哪來的騎士?
一隊張牙舞爪的騎兵突然從戰壕側後方的森林疾衝而出,他們吶喊著、歡呼著!他們的刀劍在敵人的頭頂呼嘯生風,他們的馬蹄踐踏著敵人的肉體!他們衝出驚慌失措的敵群,一直馳向岸基!
敵人太多了!多得像邪惡的流星雨!
騎士不斷落馬,他們倒在盾牌上、倒在刺槍上、倒在數萬把刀劍上,騎士的身影衝入敵群縱深,即便被刺槍挑在半空,騎士的劍仍在揮舞;即便被負傷的戰馬壓在身下,騎士的劍仍在劈砍敵人的大腿;即便只餘下最後一名騎士衝鋒在前,騎士的劍仍在不斷前指!
近衛軍前進!近衛軍前進!呼聲陣陣,不絕於耳!可泰坦戰士卻開始後退。他們累了,他們困了,他們絕望了。敵人的進逼無休無止,雙刀難敵四拳,每名泰坦戰士都要面對數倍於己的敵人,他們的精神稍稍鬆懈,腳步就不由自主地向後退移。
最開始是一步兩步,可僅僅一眨眼的功夫,敵人越過戰壕,泰坦戰士就被逼入森林!
避過一根粗壯的枝幹,克利夫蘭伯爵小姐眼疾手快,她猛地一推看護自己的掌旗官,倒黴的旗手不偏不倚地撞在樹上,倒地之後便人事不醒。
菲尤拉拾起未婚夫的軍旗,她對旗手道聲抱歉,然後便擎著軍旗向來時的道路猛衝過去。
“不要退!不能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