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話了,他覺得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已經挑明瞭那個問題。
“你一定猜到了!”帝國親王笑眯眯地打量著眼神飄忽不定的大詩人“,我甚至可以明確地告訴你,阿爾法三世是我……”
“不不不!”老侯爵像受驚一樣連連擺手。“您在做夢!我也在做夢!咱們喝得醉醺醺的,在說夢話!您沒有!您絕對沒有!”
“哦啦……”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興高采烈地吐出一句口頭禪,“你到底是個聰明人!”
阿爾普勒只得苦笑。他的確是個聰明人,但也笨得離譜。他絕對不該留下來,也不該單獨面對一頭極度危險地食肉動物。現在他才理解。被奧斯涅親王請出門的人才真是他真正信賴的人!若是再往深層想一想,帝國親王真地謀殺了前代皇帝。不管這個膽大包天的兇手是出於什麼動機、礙於什麼原因,這種事絕對不該向任何人直言說明,而換句話說……誰知道——誰就得死!
“你想死嗎?”奧斯卡盯著老人地眼睛,那種淡定的眼光就像是在打量某件礙眼的陳設,猶豫著是否要把它丟進壁爐或是丟進垃圾堆。
“我不想死!”老人很誠實。他熱愛生命、熱中權利遊戲、熱盼藉由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的上位而獲得的權柄。想一想!著名詩人、安魯王朝地內閣總理國務大臣!哪一個身份更有誘惑力?
“不想死?”
“一點也不想……我還年輕!”
泰坦親王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說得好!你還年輕!”他擎起酒瓶,為“年輕的”老人重新填注一杯像鮮血一般閃耀著異彩的酒水。
“那就打個商量吧!”
老侯爵苦笑著點頭,話已說到生死,這個商量還要怎麼商量?
“是誰?”
這個語焉不明又極為簡單易懂的問題令格萊恩阿爾普勒沉默了半分鐘,在這短短的三十秒,精明的老人在腦海深處以電閃雷鳴一般的速度思考了所有能夠想象得出的權益事宜,並在最後對這些事宜進行了類比,他在得出答案的同時也埋葬了許多人的性命。
“由南方几大門閥共同議定、由格羅·古裡安伯爵授意、由南方軍情局長亞寧·切爾曼負責執行!”
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深深吐出一口氣,他不明白,他怎麼也搞不懂!南方人在想什麼?相安無事不是很好嗎?這些人是閒肩膀上地腦袋太過沉重了嗎?他的辛亞利就那麼礙眼嗎?他的兒子就該成為權利紛爭地犧牲品嗎?
“亞寧是什麼時候與南方門閥走到一起的?”
阿爾普勒狀似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就像他跟那些事和那些人沒有一絲半點的關係。“誰知道呢?不過最有可能的一種解釋是……他們一直都在一起!南方貴族希求改變自身處境、謀尋生存發展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們沒有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奧斯卡點了點頭,“讓我想一想……”
格萊恩阿爾普勒再也不是之前那副欲語還羞高深莫測地樣子了。
既然他已出賣往昔的夥伴,那就得那事情做得更絕、更徹底。
“其實您並需要仔細考慮,有些東西人們雖不在意,卻極能說明問題!”
“哦?”奧斯卡有些迷惑。
“在第二次衛國戰爭剛剛打響的時候……”
老人笑吟吟地擎起酒杯。“您注意到了嗎?咱們不談南方集團軍群,單說五省聯合政府和貴族階層自行組建的地方武裝!計有獨立旅12個、獨立師27個、每個稍大一些的市鎮都組織了團級規模的民眾自衛營、每座稍大一些的城市都組織了數量不等的民眾自衛軍!”
“您在想想791年大暴亂?南方集團軍群懶懶散散地打了八年!貴族階層就躲躲閃閃地藏了八年!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