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的地方,荷茵蘭人還留著一塊巨大的營地,他們用六個軍圍困貝卡谷地,牧場裡就鋪開了近萬具帳篷。站在白色度假小屋的閣樓上,開啟窗就能看見蒼蠅一樣的西方軍人還在營地裡來回奔走,值得一提的是,他們拒不投降,泰坦方面的主要將領還在商討如何處置這些不識時務的倒黴鬼。
並不是所有地軍官都有資格進入度假小屋。塔裡就和第一擲彈兵師的納索夫將軍等在小屋外面的迴廊裡。迴廊上擺著幾把髒兮兮地騰椅和一個碎木頭拼起來的茶几,茶几底下是個小酒櫥,炮兵將軍竟從酒櫥裡發現一瓶792年地野蘋果酒!
10年份的野蘋果酒?誰聽說過?塔裡並不確定這東西能不能喝。他就把大半瓶餵了豬。豬沒事兒,繼續哼唧哼唧地拱地。塔裡就找來兩個杯子,給自己和納索夫分別倒了一杯。
“你要結婚啦?”
炮兵將軍難以置信地望向泰坦尼亞家的少爺。“你聽誰說的?”
“你從一大早就開始像新郎一樣傻笑!”
塔裡只得擺了擺手,“結婚嘛……還是沒影的事!”
納索夫放下酒杯,他望了望白房子,除了馬嘶牛鳴。一點也聽不到裡面地動靜,也不知軍群的幾位主官到底在討論什麼事情。
一名騎士從度假小屋前面的草場上奔了下來,他離得老遠就叫起塔裡的名字,炮兵將軍向對方揮了揮手裡的酒瓶,屁股可沒有離開藤椅。
惠靈頓·斯坦貝維爾披掛著全套的野戰裝備,他顯然是從戰鬥中撤下來,臉上滿是油汗,掛在馬鞍一側的箭壺還沾著一大塊觸目驚心的血跡。
“難道是我看錯了嗎?你們是在度假?”
塔裡朝老朋友攤開手,“度什麼假?你父親和那幾位說了算的正在裡面討論呢!等他們討論完了,我們就得去為國賣命!”
“討論什麼?”惠靈頓跳下馬。狀似興高采烈地坐進椅子裡。
“討論怎麼對付那些拒不投降的荷茵蘭人!”納索夫將軍接過話題,他還伸手指了指牧場對面地那座冷冷清清的營地。
“還有什麼好討論的?”惠靈頓嗤之以鼻地啐了一口,“你知道跑在最前面地狼騎兵是怎麼對付那些鑽進曠野裡的傢伙嗎?我告訴你們。見過圍獵嗎?見過射兔子嗎?管他是能動的還是不能動的,遠遠見著……一箭射過去!有些荷茵蘭人跑不動了,乾脆就跪在地上,可這也不行!騎兵沒空收攏俘虜。懶一點地就帶著戰馬踩過去,勤快一點的就把雙刀這麼一揮……”惠靈頓說著說著就用手裡的刀鞘比畫起來。
“不留俘虜?”納索夫有些詫異,如果他沒看錯,貝卡谷地的突圍之役至少殲滅了三個荷茵蘭軍團,還有四萬多人逃往卡爾查克特方向,只有一小部分極為頑固的敵人在艱守空蕩蕩的營地。
“多少留了一些!”惠靈頓抓了抓頭,“但不會很多!騎兵總比步兵的動作快,我聽說已經有支快速部隊完全截住了敗軍的去路,所以平原上才會出現射兔子的局面。”
“說點別的好不好?”炮兵將軍有些不耐煩,他指了指草場的方向,那邊已經聚集了一些無所事事的近衛軍士兵,人們圍著一塊地皮指指點點地議論。“惠靈頓,你過來的時候看到了嗎?那邊發生什麼事了?”
惠靈頓無所謂地攤開手,“誰知道呢?一頭肥豬好端端的就開始抽搐,然後就死了,士兵們在考慮要不要拿它下酒,又怕它是害了豬瘟……”
塔裡和納索夫對視了一眼,然後他們就看到惠靈頓已經抓起酒瓶灌了一口,兩個人根本就來不及阻止。
“現在好啦……”塔裡笑兮兮地打量著莫名其妙的狼騎士,“咱們都是要死的人!”
“立正!”一聲突如其來的口令驚擾了戰場上的假期。
三名軍官從椅子裡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