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日,一大早楚筱筱便興沖沖起床了,周子羨正在穿衣,他要上朝,怕驚擾了她便都不讓宮人伺候,往日她都不會醒,今日卻是醒了,周子羨笑了笑,拿過她的外袍給她披上,“這麼高興?” 楚筱筱眼角眉梢還帶著絲尚未清醒的霧氣,聞言也笑了,“當然高興,今日是我大哥和予薇的好日子,我可得早些回去呢!殿下今日來嗎?” 從前楚筱筱很少叫周子羨“殿下”,後來是因為兩人之間有誤會變得疏遠才這麼叫,現在卻是因為喜歡上這個稱呼了,有些正式,但她聲音嬌嬌軟軟,聽起來便別有一番風味——這是周子羨說的。 楚筱筱當時聽得臉紅,卻也沒有改了稱呼。 周子羨揉了揉他的腦袋,“大舅哥成親我豈有不去之理?散朝後我便去,你先回去陪著母親妹妹吧,讓伺候的人當心些!” 楚筱筱心頭一暖,點頭應了,又揚聲衝外喊丫鬟,須臾、海靈司琴帶著小宮女們魚貫而入,伺候穿衣梳洗,很快收拾妥當,又去了外殿用膳。 周子羨早在她梳洗時就匆匆用了幾口早膳進宮去了,楚筱筱看了眼滿桌的早膳,心下一動,“我不用了,回家去和母親一起。” 現下時辰還早,回去定能趕上早膳,眾人見她高興,便也沒勸她。 楚瀅瀅也帶著丫鬟來了,楚延思大婚,她作為楚家女兒自然要回去。 其實她本不情願,怕一回去就要被父親和嫡母強留在家裡,找了許多理由推拒,甚至還想要裝病,不過楚筱筱早看出了她的想法,便叫海靈親自去告訴她,婚宴過後還會讓她來東宮。 倒不是楚筱筱心軟,楚瀅瀅住在東宮也翻不出多大的浪來,但若是強行讓她回楚家,萬一她再生事,母親那裡便會生氣操勞,更何況她還要防著她一個腦子不好做出什麼傷害母親妹妹的事來,那就得不償失了。 還是在眼皮子底下好,不過她年齡不小了,這次回去得囑咐母親留意著,給她找個妥當人家嫁了,她才能徹底放心。 楚筱筱與她沒什麼話好說,連馬車都是分了兩輛,楚瀅瀅看著前頭楚筱筱的華貴馬車,眼底閃過一絲怨懟。 人就是不知足的,她現在乘的馬車雖比不上楚筱筱那輛,可也比從前在楚府時的好太多了,可楚瀅瀅偏還不知足,心生妄念。 跟隨她的柳葉,是海靈派過去的,人很機靈,嘴又甜,日常都順著她哄著她,這些日子來頗受她信任,並非楚瀅瀅對東宮的人沒有戒備之心,原是她看著柳葉人長得有幾分姿色,柳葉話裡話外又故意流露出因為這副皮囊被太子妃忌憚,所以才派她去伺候楚瀅瀅的。 楚瀅瀅心想自己被打發得遠遠的,根本見不到太子,柳葉自然也不會是她的心腹了,於是故意做出一副心疼柳葉的樣子來,日常也常將她的吃食賞些給柳葉,收買人心,柳葉便順勢認了她為主。 楚筱筱知道這事以後衝著海靈笑罵道,“不愧是你帶出來的人,行事真有幾分像你!” 海靈便笑著答,“奴婢就當主子是誇奴婢了!反正有柳葉在,大姑娘萬一錯了主意咱們也能提前知道些。” 此時的馬車上,楚筱筱心情好,主僕幾個有說有笑的,楚瀅瀅那邊,柳葉也正在勸慰。 “姑娘別生氣,太子妃她要擺排場,您何苦跟她計較。” 楚瀅瀅狠狠揉了把帕子,“我就是想計較又拿什麼去計較?” 柳葉便又說道,“您現在最是該沉下心來的時候,太子妃現在忌憚您,自不會與您親近,您只管先忍著,等時日一久,太子妃那邊便不會再如此提防了,到時候您才有機會啊。” 楚瀅瀅一想也正是這個道理,不由覺得柳葉十分得用,那日她跑去楚筱筱那裡,想借她的手除了上官露瑤,一來她日後也少一個對手,二來藉此讓太子對楚筱筱不滿,一舉兩得,沒想到楚筱筱不但沒聽她的,還將她一頓奚落。 回去之後她氣憤地將此事告訴了柳葉,原是柳葉當時在屋裡給她做繡活,並不知道她做了什麼,聽她說完之後柳葉當下就勸她,“您這一回可是做錯了,太子妃是何等聰明之人啊?怎會聽不出您是想借她的手殺了上官姨娘?哪怕太子妃真有除了她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