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筱筱一進皇后宮中,便見林宣芸正衣衫不整地跪在廊下,她的臉頰紅腫,雙眼無神,似乎已經神智不清了,不知道周子羨給她下了什麼藥,連楚筱筱從她身邊走過她都沒有絲毫反應。 “兒臣給母后請安,都是兒臣管束妾室不力,鬧出這樣的事讓母后操心了。”楚筱筱跪下請了罪。 皇后嘆了口氣叫她起來,“這樣的事,誰能想到…” 楚筱筱順從起身,坐到了皇后下首去,還沒開口,宮女來報說是貴妃和大皇子妃求見。 皇后惱怒地喝道,“讓她們滾回去!竟然還敢來見本宮!” 楚筱筱忙上前拍了拍皇后的背,溫聲勸道,“母后息怒,不如聽聽她們覺得該如何處置林側妃吧。” 皇后平復了一下怒氣,示意宮女帶人進來,又讓楚筱筱去坐下。 楚筱筱聽話地坐好,貴妃便帶著林宣月進了殿。 楚筱筱一眼便看到林宣月的側臉也紅腫一片,看來貴妃是將火氣發到林宣月身上了。 “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貴妃難得如此恭敬,直接行了跪拜大禮。 林宣月跟著行禮,並未出聲。 “你還有臉來!你教的好兒子!你們林家的好女兒!”皇后怒斥。 貴妃臉色難看至極,卻只能嚥下憤怒,低著頭說道,“皇后娘娘請息怒,大皇子雖是臣妾的兒子,您卻是他的嫡母!有皇后娘娘的教導和太子殿下這個兄弟的榜樣,大皇子再不堪也斷然不會做出這種事啊!” 倒是挺會說話,三兩下便將皇后和太子扯了進來,話裡的意思便是您才是嫡母,教養兒子是嫡母的職責,大皇子若是品行不佳,那也是嫡母教導無方! 皇后劈手指向她,“你…” “娘娘息怒!大皇子今日與皇上、太子喝酒,眾人皆見到大皇子不勝酒力被奴才們抬入廂房的!他沒有那個能力再去與林側妃私會啊!” 楚筱筱冷笑,這是要將罪責全部推給林宣芸了,再看林宣月低著頭乖順的模樣,想必也是要放棄這個妹妹了。 就是不知這是不是林家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林側妃蓄意勾引,大皇子醉酒一無所知是嗎?”皇后問。 貴妃忙不迭點頭,“是啊!娘娘請明察!宣月早就進了大皇子府,若是大皇子想要林宣芸,大可在她成為太子側妃前納了她!又怎會等到今日呢?!” 皇后並不知道今日的實情,但她也確實無法相信大皇子真的會做這樣的蠢事! 最重要的是,皇上雖然禁了大皇子的足,卻並未有別的懲罰,讓人傳話給她,讓她處置林宣芸時,特意暗示了讓她認罪。 也就是說,皇上也是這個意思,林宣芸必須承擔一切後果,並非皇上多信任大皇子,而是皇室顏面不可有損,對外必須將大皇子摘乾淨。 但同樣,貴妃與大皇子,已失皇上歡心,等風頭過去,皇上自會找別的理由處置他們。 皇后收起情緒,不怒自威,“即便如此,大皇子也是錯了!皇上命他禁足思過,你們二人也該如此!”言辭間顯然已是定了林宣芸的罪。 貴妃微不可察地鬆了口氣,叩首道,“謹遵娘娘懿旨,臣妾回去便閉宮自省,靜思己過。” 林宣月同樣道,“兒臣也是。” 皇后便又看向楚筱筱,“林氏雖是你宮裡的人,但她犯下大錯,今日母后便替你處置了,你心善,怕是沒見過這樣的事。” 楚筱筱本不該開口,但一則,林宣芸雖然討厭但也未曾傷她分毫,進東宮兩月根本沒來得及也沒機會給她使絆子,今日算計周子羨,怕也是受了林宣月的挑唆,說到底也是因為一個情字,罪不至死。 二則,罪魁禍首分明是貴妃和大皇子,卻因他們身份貴重,要留有顏面,要讓一個女子背黑鍋,楚筱筱心有不忿,不然她也不會進宮一趟。 “母后,兒臣有話想說。” 皇后知道她心中不痛快,便允她說了。 “林側妃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的確該受重處,但一來,她是父皇賜的側妃,二來,林家勞苦功高,若因一個女子犯錯連累全家,兒臣也實在不忍心,且父皇對外並未公佈大皇子禁足的緣由,今日公主府的事嘉禾也吩咐了眾人不得外傳,若是將林氏賜死恐怕會引來猜疑,也是不妥…” 林宣月沒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