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後兩個人,陳堯策和劉國軒都是降將,前者與周瑞是歷史上的廈門大捷的重要功臣,而後者則是鄭氏集團最後的一員大將,就是現在還沒有混出頭,以至於陳文差點兒都沒有注意到此人。
不過說來也巧,劉國軒是後世某武俠小說中鄭氏集團五虎將之一,陳文手裡也有一個,如今正在這座大營當中。
「這位是長安侯馬信。」
從台州的綠營降將,到如今的長安侯,馬信也是屢立戰功的宿將,很是得陳文信用。鄭成功自然聽說過其人,尤其是去年馬信率領南塘營在松江府擊潰梁化鳳,有效的牽制了蘇松地區的後續援兵跟進。雖然南京之戰最終鄭成功還是敗了,但卻並不妨礙鄭成功和他帶來的部將們向馬信鄭重其事的拱手一禮,表達一番謝意。
「明日爭取一戰攻取泉州,酒今天就免了,明日進了泉州在城內再擺酒慶功。」
陳文與鄭成功並坐於上首,明崇左,陳文是親王,鄭成功則是郡王,是故陳文坐在左面,鄭成功坐在右面。而二人的部將們,則按照各自的歸屬分坐於兩位主帥的兩側。
湊到一起低聲進行了短暫的交流,鄭成功雖然震驚於陳文的信心,但攻城戰上面,陳文畢竟是名聲在外。
第一個在中國戰場上拿出的稜堡,也是第一個攻陷了稜堡,用時更是短得可憐。再如贛州堅城,斷送了李成棟、金聲桓舉兩省反正的永曆朝第一次抗清高潮的守城名將胡有升在陳文面前連一天都沒能撐下來。耿繼茂是從他老子手裡繼承下來幾員出自老東江軍的宿將,但是相較陳文以及這支威名赫赫的江浙明軍,卻還是差得太遠了。
由於明日還要進行攻城戰,宴會上沒有酒,更沒有女樂,幹吃飯,哪怕是兩軍的廚子都拿出了看家的手藝,大帳中的眾將們卻還是興致缺缺,幾乎是吃過了飯食就各自回到所部帶兵。
入夜時分,陳文與鄭成功對坐於帳中,喝過了茶水了,二人便交流起了一些各自的見聞,藉此拉近了彼此間的關係。直到良久之後,陳文才開口說道:「收復南京,北伐是遲早的事情。但是在此之前,尚可喜、耿繼茂、郝久尚和馬雄這些牆頭草若是儘快清理掉,始終於心不安啊。」
陳文有此一言,鄭成功卻沒有說什麼,如今江浙明軍已經是南明各藩鎮之中最強的存在,沒有之一,即便是西營加在一起也無法與之比擬。這不僅僅體現在軍隊數量上,更重要的是陳文佔據的江浙,其戰爭潛力遠高於其他地區。
鄭成功只是點了點頭,是表示贊同,還是表示聽見了,他並沒有明確的表達出來。而陳文對此也沒有在意,繼續對鄭成功說道:「除了這些牆頭草,孫可望那個狹天子以令諸侯的流寇也不是省油的燈。去年我帥軍進攻杭州,他就在袁州與我軍製造衝突。這幾年使者來往,也是見多了其人的無人臣禮。不瞞大木,據我所知,此番西寧王西返,為的就是將天子從孫可望手中奪回來。」
孫可望是個什麼樣子,鄭成功並非沒有耳聞,但是孫可望此前比之李定國的實力要遠遠強大太多,而秦藩更是楸枰三局的支持者。對那時的鄭成功來說,無論是在成功率,還是因為戰略的制定者錢謙益,孫可望都是要重於李定國的,哪怕姻親關係的存在亦是如此。
「哎,只恐傷到天子。」
永曆是現在天下各路明軍的共主,如果這根旗子被砍倒了,那麼接下來各路明軍又將陷入到爭奪擁立大功,各自捧起手邊上的宗室,繼而陷入到無休止的內戰之中。而滿清,利用這段時間和內戰對明軍的損害,便可以重新恢復實力,再度獲得席捲天下的可能。
內鬥是南明最大的內部問題,文官與藩鎮、東林黨與閹黨、東勛與西勛、不同省籍之間不同派別之間的矛盾,更別說是那些私人恩怨和慾望了。大勢力與大勢力之間的內鬥,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