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略先生,謝謝你,主會保佑你這樣的好人的。」
「好人?」
詹姆斯生硬的漢語中,已是面如金紙的洪承疇竟浮現出了一絲嘲意,繼而搖了搖頭說道:「我不關心你的那個主會如何,我就想知道,那稜堡真的如你們所說,哪怕是在泰西也沒有什麼直接攻破的方法?」
「沒有,絕對沒有!」
「那就好。」
詹姆斯的腦袋搖的如同撥浪鼓一般,洪承疇才送了一口氣,繼而吩咐下去,加快速度返回府城。
「既然稜堡無法強行攻陷,但願時間還夠進一步加固府城的。」
……
待清軍返回到廣信府城,南昌幕府的官員們也已經如洪承疇所要求的做好了一切的準備。
是夜,廣信府城的普通百姓盡數被南昌幕府徵發,年輕女子入營作為軍妓,藉助於欺凌女子來宣洩心中的恐懼;而其他百姓,無論黃童白首,無論鰥寡孤獨,盡皆與男丁一起被轟到城外,連夜加固府城和稜堡在城外的工事。
城內的軍營裡,到處是狂飲爛醉的清軍在蹂躪被抓進營的年輕女子,悽厲的哭叫聲此起彼伏,偶有性子烈的女子奮起反抗,或是一死了之,卻無有不會遭到清軍報復的,哪怕已經成為一具屍體也大多不會放過。
相較之下,城外沒有這般慘烈,但是家中的妻女為清軍欺辱蹂躪,而他們卻還要在守軍的監視下加固工事。悲從中來,在城外的荒野中如鬼魅哭夜一般,讓人不寒而慄。
營中和城外的聲音傳到城內,那些官吏將校士紳富戶們無不緊閉家宅,可是即便如此,恐懼的氣氛卻絲毫沒有降低,以致於這些人的家中也總會傳來陣陣的抽泣。
廣信府城地處明軍進入江西腹地的必經之路上,以如今的態勢,這兩座城池在誰手中,就意味著江西這個省的歸屬。
經過了四省會剿前的修築,廣信府城以北早已有一座稜堡與其形成了掎角之勢。由此一來,以府城的地理位置所在,其西、南有信江環抱,北面有了稜堡,面相浙江的東面就顯得有些薄弱了。
事實上,洪承疇早前也曾動過在廣信府城以東修建起一座稜堡,或是對府城東面的城防進行稜堡化的念頭,奈何江西的大軍消耗皆要仰賴於江南,江南那邊士紳又不好擺布,還要供奉給滿清朝廷和那些親貴,資財方面也並非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洪承疇先是慘敗後修建富陽和青田兩處稜堡,外加大幅度擴軍,後來則是擴編東南經標,結果這座稜堡的計劃就如同陳文的玉山稜堡一般被拋諸腦後了。
此番清軍慘敗而歸,想要將損失降到最低,就必須守住此間。府城與稜堡之間的距離不遠,且有護牆和壕溝連線,外有護城河等防禦設施,乃是一體雙生的堅城所在。但是相比稜堡,方方正正的廣信府城的防禦能力顯然要低上不少,所以抓緊一切時間來加固工事自然是當前的關鍵所在。
這個道理,洪承疇知道,陳文同樣如此。數日後,陳文的大軍進入到廣信府城的範圍之內。
城外有成批次的清軍騎兵,他們的目的是襲擾明軍的攻城部隊和運糧隊;而廣信府城,一眼望去,城外矮牆、壕溝、護城河、木樁之類的防禦設施鱗次櫛比,城頭上更是遍佈了守軍,甚至還有專門的炮臺;而那座稜堡,比起去年陳文擊破李本深的大軍,趁勢追擊至此時,顯然是更勝一籌,其複雜和易守難攻的程度,曾經頓阻北線清軍多次的安華鎮稜堡只要一比都立刻就成了一個小兒科了。
「洪承疇這一年真是沒閒著啊。」
收瞭望遠鏡,陳文不由得感嘆了起來。比之曾經的對手,洪承疇的能力實在強過太多,歷史上那個「開清第一功」的說法,可謂是實至名歸,如今被迫來到東南,雖說是兩次圍剿都以失敗告終,但是其反應果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