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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排火銃手按照他們對抗吳三桂時那般排列,軍官一聲令下,壓抑已久齊射登時響起。

魯密銃砰砰的槍聲交織在了一起,遠處的北伐軍的射擊立刻便是為之一頓。

然而,北伐軍的半身甲不同於新軍的重型扎甲,而是採用了板甲的結構,以著一整塊鐵板冷鍛出需要的弧度,再行加工。

論鐵甲厚度,雙方一般無二,但是板甲不同於扎甲那般還需要人體承擔一部分能量,幾何弧度實現了對能量的偏移。新軍此輪齊射,破甲率竟遠遠不如操演,而且那些但凡是被擊中,甲冑卻沒能被擊破的北伐軍將士,也完全不似同等情況的新軍那般如受重擊,絲毫不影響接下來的戰鬥。

硝煙瀰漫,新軍的火銃手依照著火銃手操典的規定,沒有一個人去觀察戰果,清一色的在射擊完畢後立刻就轉入到重新裝填的過程之中。而北伐軍那邊,比之對面的那些偷師學藝出來的傢伙一般,更是嚴格的遵守操典作戰,僅僅是在傷亡初現的瞬間少有忙亂,但也在轉瞬間就恢復了常態。

戰爭到了現在這個時代,火器殺傷,肉搏戰決定勝負已經成了歐洲戰場上最常見的場面。至少在此時此刻的中國戰場上,亦是如此。

接下來,新軍這邊的齊射也漸漸的改變為綿延不斷的射擊,北伐軍那邊亦是如此。而雙方也毫不猶豫的將所部的那些小口徑火炮推了上來,持續不斷的射擊和炮擊成為了中軍和清軍左翼、明軍右翼的東線戰場的主旋律。

每一分、每一秒都會有軍官士卒倒下,雙方都在這般消耗戰中等待著對手的陣型出現動搖的瞬間,這般單調沉悶的對射,卻恰恰是這個時代最能發揮武器效用的戰法。

這等場面之中,唯獨是那些北伐軍獵兵,顯得有些礙眼,他們透過三點一線的精確瞄準,紛紛將射殺物件定位在了新軍的中下層軍官以及炮兵的身上,而更加無恥的是,這些人全無列陣射擊的風度,不是蹲著就是趴著,甚至還有藉助於戰馬屍骸充當掩體的,與他們此前呈散兵線射擊卻也是有著異曲同工之處。

雙方的中軍以及東線戰場上的對射展開,不久前在北伐軍進入一百二十米的距離時便已經為鰲拜所關注的那片更加臨近運河的西線戰場上,卻完全是另一番的景象。

北伐軍進入一百二十米的範圍,中軍和右翼的北伐軍停下腳步射擊,待新軍推進再行前進進入到更加容易造成實際殺傷的距離。這是戰前既定的戰術,但是,左翼的青年近衛師卻並沒有如此,而是繼續向前推進。

步兵無陣不戰,步兵戰陣最怕的便是發生斷裂,因為一旦發生斷裂,就會給予對手以實現分割和各個擊破的機會。

然而,此刻的青年近衛師,在中軍停下射擊的時候,卻選擇了繼續前進,犯了兵家的忌諱。不過隨著北伐軍中軍和右翼部隊的繼續推進,左翼前凸的幅度也並非很大,勉強也可以算得上齊頭並進。但是等到北伐軍再度停下來向新軍展開射擊之後,一動一靜,陣型拉開的幅度就越來越大。

中軍和東線戰場的北伐軍射擊響起,新軍被迫推進,武衛右軍唯恐陣型斷裂,亦是如此。如此一來,雙方的距離拉近速度大幅度提升。

就這樣,一支是因為原本是由漢人統兵而備受歧視的新軍,而另一支則是連一支長矛都沒有裝備的奇葩部隊,兩支各自軍中的異類不斷的靠近。待到中軍和東線戰場上的對射響起,雙方的距離不光是已經進入到了魯密銃的有效射程範圍內,甚至只剩下短短的四十米左右而已。

「立定!」

承襲自同一部操典,武衛右軍計程車卒們在聽到了軍官的命令後便齊刷刷的站定了下來。接下來,「舉銃」、「瞄準」的命令依次響起,伴隨著最後的一聲「射擊」,武衛右軍的戰陣前,硝煙瀰漫,子彈更是隻在轉瞬間的功夫就如同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