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到了銀子,蕭啟元自不可能再讓那三個縉紳全權負責。事實上,這三個的隨從裡也是有蕭啟元的探子的。而這一次,更是要讓他的親信家人出來把關才能放心。
蕭啟元的家奴拜倒在地,一個勁兒的往地上磕,地面上很快就能看到一些殷紅的顏色出來。可陳文尚未說話,他也不敢停下,照這麼下去沒準腦漿子都能磕出來了。
「真是個忠僕啊,起來吧。」
讓蕭啟元的家奴起來,陳文一擺手便示意那三個縉紳出去等候。
「那二十萬兩本王收下了,回去告訴你家主人,三天之內,剩下的四百八十萬兩必須送到。至於那一萬兩銀子,既然是你家主人的私宦,心意本王知道了,銀子拿回去。只要用心辦事,在本王這裡用不著這些,照樣能升官發財。」
婉拒了蕭啟元的好意,陳文又與那家奴聊了一會兒才放他回去,只是這家奴出了大帳,卻是滿頭的大汗瞬間就冒了出來。
家奴回到巡撫衙門,僅僅在密室中說了一會兒,汗流滿面就彷彿是傳染病一樣傳染到了蕭啟元的身上。
「姓陳的這還沒怎麼樣就想卸磨殺驢了啊。」
這麼形容雖然彆扭,但是蕭啟元在聽到家奴的複述後第一個想到的詞彙就是這個,根本不做他想。
「你確定你沒聽錯嗎?」
「沒有,奴才聽得真真的,那為殿下確實是說要給主子那個回扣的。」
密室中,蕭啟元來回來去的走了幾圈,思前想後,越想就越是覺得陳文是在陰他。
「還有那個什麼八旗軍在側不方便就讓全城計程車紳富戶出錢襄贊軍需,把這筆銀子分給八旗軍一些,其他的繳納那五百萬兩銀子,不對,是四百八十萬兩。這廝是打算日後拿本官當替罪羊,如此既可以白拿銀子,又能賺取一波杭州,甚至是嘉興、湖州的民心,實在是太陰了。」
這招肯定不能用,哪怕他從沒打算過要降明也是不行的。那些士紳都是為了錢既可以不要命又可以不要臉的主兒,讓他們出血,平日裡清軍勢大還好,起碼八旗軍的赫赫威名還壓得住,現在要是玩,這些人分分鐘就能把整個杭州城送給陳文,沒準陳文早就有這等打算了。
然而,這銀子不給也是不行的。陳文那句魯王世子又不是他兒子實在是夠狠,這說明會稽藩與魯王已經徹底沒有複合的可能,可是陳文要魯王西宮妃和世子又是幹什麼呢?
思來想去,蕭啟元突然想起了以前聽說過的一件事,據說魯王南下寄居福建,鄭成功曾一度計劃把魯王送給永曆,十有八九陳文也是抱著這等打算的,在魯王有機會染指至尊位一事上,陳文和鄭成功沒有什麼區別,都是絕對不會同意的,因為一旦魯王登基,他們將要面對的都就將會是死路一條。
只是,一想到陳文把魯王的世子送給永曆……
「這廝玩起來借刀殺人,居然連舊主的獨子都不放過,實在太狠毒了啊。」
自以為摸準了陳文的脈絡,蕭啟元的大腦飛速運轉起來。魯王的世子死在他的手裡和死在永曆的手裡對陳文而言沒有太大的區別,那陳文遲遲沒有攻城的原因是什麼呢?城裡的百姓嗎,蕭啟元是萬萬不會相信的,一群蟻民而已,還犯不著。那麼剩下的,就只有一個答案了。
「富陽、新城一線的飛鴿傳書今天送到了嗎?」
跑出了密室,蕭啟元抓住了公事房裡的幕僚便壓低了聲量問道,得到的答案則是明軍不知為何對新城始終沒有使用巨炮,富陽、新城一線安若泰山。
「這就對了,新城是陳文那廝的老家,李瑞鑫害怕震壞了陳家的風水,所以不敢用重炮。陳文這邊兵力不足以將杭州徹底圍死,所以只能等著李瑞鑫。」
杭州府城位於西湖以東,是一座南北城牆短,東西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