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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團圓結局,只有一個乞丐的冤死,池州的文官、吏員、武將和士紳們都是無辜的,也就不在乎冤枉個草民了。

然而,今時不同往日,此番雖然僥倖擊敗了福建明軍,但是清軍自身的損失也是難以承受的。和碩安親王嶽樂和議政大臣伊拜被殺,皇太極皇十二女的額駙博爾濟吉特班第被俘,僅僅是在江浙明軍手中他們就丟掉了五個府的地盤以及近萬的八旗軍,哪怕其中大多數是由蒙古八旗承擔的,這也是自老奴努爾哈赤以七大恨起兵以來從未有過的慘敗!

除此之外,瓜州、鎮江兩戰,江南江寧左翼四旗全滅,協防江南的漢軍旗也沒剩下幾個歪瓜裂棗,綠營的損失同樣難以想像。如此的局面,馬國柱需要向滿清朝廷解釋的東西實在太多了,池州的這點兒貓膩雖然不起眼,但也超過了他的容忍額度。

一個乞丐不夠?

青陽縣的乞丐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被明軍細作了。

還不夠?

連帶著池州府的幾個乞丐頭子也算進去。

還是不夠?

青陽縣城的幾個沒有背景的小商賈也是明軍的細作。

這都不能過關?

那就對不住了,告密的鎮子計程車紳豁奪功名,入獄直接打死,江浙明軍在池州的情報頭子就新鮮出爐了。

士大夫階級盤根錯節,這樣一來,士林的憤怒和反彈在所難免,可是池州府那邊已經顧不上這許多了,他們此前反正的事情還沒交代清楚呢,債多不愁,也就顧不上這許多了,先解決一個是一個。

池州鬧劇乍現,作為始作俑者的張煌言一行卻已經趕到了南昌。

六月底的贛江之上,頂著烈日驕陽,自鄱陽湖溯流而上或是自贛江上游而來的大小船舶,有的是縴夫喊著號子將繩索拉得筆直,有的則是船工不斷的調整帆、舵,總要將船駛入到沿江的碼頭。

張煌言一行在饒州府上了船,渡過鄱陽湖,順著贛江溯流而上,很快就駛入到了贛江上的章江碼頭。

章江碼頭就在章江門外,豫章十景之一的「章江曉渡」指的就是這裡。他們這一行人乘坐的是鄱陽湖水師的運兵船,下了船,張煌言望向遠處,縴夫們正在前往成群結隊的前往碼頭上的水師辦事處去結算工錢,一路上有說有笑,顯然是不怕水師衙門會剋扣他們的工錢。

張煌言在路上聽水師的軍官說過,拉縴是極苦的活計,尋常人是不會做的,不過這些人的身體強壯自不待提,相較農民的組織性也更強一些,招兵時是能夠優先一些的。所以這些住在贛江下游的漢子除了在家種田外,時常也會來走一遭,賺筆快錢,有個縴夫的身份等招兵時也能優先一些。

驚嘆於章江世風的改變,張煌言一行未走多遠,也迎來了早已等候在此的官員。

南昌有俗語:「接官送府章江門」,此處歷來是官員上任接官、官員卸任送官必經的所在,這與府城內部西北方向多衙門有著極大的關係,從而甚至已經形成了一種慣例。

寒暄一二,迎候的官員就將張煌言往不遠處的章江門那邊請。不談張煌言此來本就是打算與陳文相商的,就算是禮節,自然也是要先往行轅拜會的。

張煌言回了一禮,略盡禮數,抬頭望去,卻見不遠處聳立著一數層高的樓閣,上書著滕王閣三字,直接便吸引了他的注意。

「敢問貴官,這就是初唐王子安作《滕王閣序》的所在?」

「本兵博學多聞,正是此處。」

這個滕王閣就是江南三大名樓之一,初唐詩人王勃所寫的《滕王閣序》的所在,其中「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更是傳世的名句。

「真的是這裡啊。」

張煌言遙遙看了看,便繼續策馬而行。進了章江門,未行多遠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