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西東部,有順義伯馬雄配合,進展也是極快。潯州府守將仁安將軍李承爵、管領水師陽春伯李先芳自知兵力不敵,棄城而走。接下來,尚可喜所部北上收取柳州府南部和平樂府,馬雄則率領所部兵馬繼續追擊,經貴縣抵橫州,守將高文貴、施尚義以及逃到此地的李承爵、李先芳不戰而退。到了三月底的時候,馬雄佔領南寧府,並在瀨湍俘獲了李先芳,廣西攻略算是暫且告一段落。
能夠取得如此驕人戰績,有心算無心是一回事,實力上的硬差距才是關鍵。原本有李定國在,這些明軍還能鎮戍各地,打擊小股清軍和匪患,平靖地方,但是李定國一旦離開,他們便一如永曆六年李定國收復廣西後被迫應孫可望之招北上湖廣時那般在清軍的反擊下一潰千里。
歷史上,隨著尚可喜、耿繼茂大軍對廣西的攻略,李定國雖然在接下來擊敗了孫可望,但是很快就遭遇到了滿清自四川、湖廣和廣西的三路圍剿,南明抗清大業自此走向終結。
然而,隨著陳文的崛起,尚可喜掐準了時間的這一搏雖然方向依舊是向西,但卻早已打出了明軍旗號,從外地入侵變成了以兼併為目的的內戰。只可惜,尚可喜的計算很精明,但是陳文為北伐而對南方展開的整合卻已經開始了,並沒有留給他整合這一個半省地盤的時間。
「陳文這個瘋子,去年剛剛進行了兩場大規模會戰,今年這才上半年就出兵閩粵,他的部將、士卒們就都是鐵打的嗎?!」
尚可喜表示很無奈,他努力了,努力的想要趕在陳文南下收拾他們之前完成實力的迅速攀升,從而實現自保的可能,但卻還是晚一步了。為今之計,也只剩下了在廣州與陳文決一死戰這一條路了。
尚可喜在接到福建那邊的探子送回來的訊息後,與馬雄進行了商議。唇亡齒寒的道理講了一溜夠,馬雄也只得帶著兵馬前來廣州助戰。現在大軍還在返回的路上,尚可喜已經提前一步趕回到了廣州,他的兒子尚之信、部將許爾顯和謀士金光等王府核心官員皆在,潮州和惠州的吳六奇、黃應傑二人也已經放棄了信地,趕往廣州做這殊死一搏。
「本王已經派使者趕去雲南覲見天子,並且派出使者去貴陽求見秦王,兩廂說明利害。只要守住廣州半個月,待天使趕到,秦王在湖廣做出動作,陳文就只有退兵一途!」
第二十章 遲來的正義(一)
陳文的江浙明軍名聲在外,尚可喜自問沒有能以同等兵力擊敗嶽樂或是濟爾哈朗的本事,對於做到了這一點的陳文就更是心懷畏懼。
正是因為這份畏懼,他才要儘可能迅速的增強實力,為了生存,這本無可厚非,甚至從一開始陳文能夠容忍尚可喜用尚之信的名義在明清兩邊騎牆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有了這份自覺。
「陳賊欲誅我等,可謂是處心積慮,此前還有江南和湖廣北部的清軍作為牽制,他自身的兵力也遠遠不足以控制更大的佔領區,現在南京陷入其手,湖廣北部的范文程也已經獨木難支,本王本打算利用老本賊撤出兩廣的契機來擴充實力,然而陳賊竟然連聖旨都不去請,悍然對福建、廣東的藩鎮發起進攻。」
尚可喜說的咬牙切齒,下面的金光等人卻也知道。請旨?那是不可能的,無論是孫可望,還是永曆都不會坐視陳文繼續做大,在這一點上,「曹操」和「獻帝」之間沒有什麼區別。
可是,陳文從劉清泰開始著手,利用耿繼茂向劉清泰出售糧草的事實作為藉口。現在殺入廣東,一邊大肆宣揚是給郝尚久一個富家翁,一邊則打出了鎮壓尚可喜為廣東明軍報仇的旗號,乍一看上去是尚可喜在給陳文製造藉口,但實際上即便尚可喜什麼也不做,在廣州城裡面當個人畜無害的乖寶寶,陳文也一樣會來解決他這個麻煩,沒有別的可能。
「末將謹遵王爺號令,必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