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李金和盧毓瑞,一個在玉山營第一局,另一個則在玉山營的第四局,都是管一個隊的隊長,也正符合他們原本麾下的丁壯數量。
「城外的韃子怎麼看也有幾萬大軍,國公來援,只怕不容易啊。」
盧毓瑞的悲觀情緒,無時無刻的不在浸染著李金,使得他也開始對前景產生了悲觀的情緒。但是下一秒,卻只聽他說道:「不容易,國公也會來救咱們的,咱們現在也是浙江王師,況且還有侯爺和李候爺在城裡呢。」
「救是肯定來會來的,我怕的是,如果來了,沒能解圍,那咱們該怎麼辦啊。」
聽到這話,李金不由得沒有一皺,繼而低聲質問道:「盧兄弟,你別是想降了韃子吧。」
「降?」
豈料,聽到李金的質問,盧毓瑞卻是一臉無奈地說道:「你一個隊長,我一個隊長,就算是這樣,你覺得你我隊中的火器隊長會聽咱們的嗎?咱們都如此,侯爺身邊,監軍官、軍法官、參謀官、軍需官,林林總總的,能帶的走幾個兵,手裡沒兵你就算是想降韃子也得要你啊。」
浙江明軍的體制已經初現成型,營官、監軍官、參謀官組成三元制指揮體系,而監軍官、軍法官、軍需官和參謀官更是各司其職,各有各的部門和上司,並不屬於營官的絕對下屬。
這樣一來,財權不在手,軍法的執行權不在手,軍中的意識形態無權插手,士卒們的家眷和田土更是歸衛所管理。只能指揮作戰,其兵權自然也要大打折扣,想要幹出點諸如反叛之類的事情,只怕連兵都拉不起多少。
「這事情,你連想都不應該想!」
李金一聲暴喝,盧毓瑞連忙向四下看了看,確認周遭沒人才鬆了一口氣,轉過頭對李金說道:「你小點音兒,我不就說說嘛。侯爺不會降韃子,國公也不會,咱們自然也是要拼到底的,你這麼大聲,不知道的還以為老子要如何了呢。」
「哎,現在,靠咱們是沒戲了,只能指望國公了。」
「確實,只盼著國公能力挽狂瀾了。」
……
玉山縣城,始建於明嘉靖年間,乃是因為當時倭寇肆虐福建沿海,明廷招募了一批廣東士兵,結果卻在路上因功賞微薄而譁變,大掠玉山,方才有築城之舉。
自嘉靖四十一年春始建,轉年完工,累經增築。至今,城牆長四千二百步,約合七里,牆基寬一丈八尺,頂寬一丈二尺,可通駟馬;牆高一丈六尺,女牆高四尺。城牆共開六門:東為「潤澤」、西為「廉善」、南為「文光」、北為「採粟」、小東門為「儒林」、小西門則為「杏花」。城門板上更是包了鐵皮,以加強其防禦能力。
然則,城牆初建時,工期短,要求「刻期速竣」,工程質量不佳,說明白了就是個急功近利的豆腐渣工程。至永曆二年時,女牆盡塌,城牆多有破損,所以去年洪承疇才會放棄此間,退而在廣信府城修築稜堡,以作固守之用。
明軍收復玉山後,原計劃在城外修築稜堡,以達到互為犄角之效,但是隨著擴編的進行,玉山稜堡計劃廢止,只是修復了城防,進行了必要的加固,僅此而已。原以為只是以防萬一,誰知道這個萬一竟然真的被撞上了,反倒是導致了義烏等三營坐困愁城。
陳文得到李瑞鑫的報急後,連夜將這份情報帶到隨軍的參謀司,連同此前的情報匯總,同時進行參謀作業。
「根據情報顯示:永豐縣已經陷落,楊家兄弟已死,出兵的是江西提督劉光弼。而在玉琅溪與我軍遭遇的,則是經標前鎮提督白廣恩的部隊……」
由於洪承疇的封鎖令和遷界令的存在,情報的傳遞越加困難,尤其是經標五鎮訓練的南昌,南昌幕府反諜的力度也很大,情報蒐集困難。在此之前,能夠蒐集到的情報無非是清軍訂製大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