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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一看上去,好像是江西的清軍戰鬥力遠遜於浙江。可是仔細一想,卻並非那麼簡單。

陳文起兵抗清的永曆四年,大到全國,小到浙江,滿清才是中國的統治者,而明軍反倒才是地方上的割據勢力,甚至是造反的義軍。

自古造反,先是流竄,在流竄中壯大自身,而後發展根據地,守土不失,幾輪反圍剿打下來,耗盡了對手的威望,剩下的就是摧枯拉朽般的大踏步進軍了。李自成走的就是這條路,而陳文的流竄生涯很短,僅僅是從大蘭山到天台山再到金華府而已,接下來就是一輪輪的反圍剿,打到今天,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一口氣將地盤擴大了一倍有餘,就是逆轉的開始!

「接下來的日子,先得把江西徹底變成基本盤,讓這個省發揮出應有的效用才行。」

大隊趕來的文官、衛所軍官團隊還在路上,輕車簡從的王江也是如此,估算下距離和速度,抵達南昌的時間大抵不會相差多久。

既然如此,有些事情,就先要做起來。首先的,就是江西一省的滿清文官武將們的去留問題。還是那句話,為政之要,莫先於用人。

俘獲的那些,陳文暫且不去管他們,這些人的命運徹底操於浙江明軍之手,也不在乎這一時半刻的。反倒是那些投順反正的,卻需要用心處置,畢竟這種情況在此前實在是少見的緊,於日後也將會造成極大的影響。

「罪人趙進美、吳南岱、康時升,叩見秀國公。」

趙、吳、康三人,乃是如今鎮守袁州的義烏伯吳登科派人送到南昌的。其中,趙進美是江西布政使參政湖西道,吳南岱是袁州知府,而康時升則是袁州副將。他們皆是在吳登科兵臨城下時出城自縛出降的,於吳登科收復袁州府其間極為配合,所以送到此地交由陳文安排。

「趙道臺、吳府尊、康副將,請起。」

陳文稱呼他們原本的官位,豈料這三個傢伙卻是一臉的惶恐,又是口稱死罪了起來。

「起來敘話,本國公不喜歡看人跪著。」

確實不喜歡看人跪著,喜歡看躺著的——死的那種。

三人見陳文臉色一繃,反倒是鬆了口氣,連忙站了起來。不過這句腹誹卻是隻敢在心中,畢竟這殺人如麻的魔頭就該有魔頭的樣子,剛剛那麼客氣反倒是讓他們感到不安。

這三個官員站了起來,見陳文一擺手,不敢不坐,便如同伺候上官時那般,屁股沾著椅子邊兒坐了下來。這一切無不看在陳文的眼中,不過他也並沒興趣糾正他們,更沒有那個時間。

「義烏伯在送三位來南昌時,也給本國公上了文書,表示王師收復袁州府的過程中,三位極其配合,並非那等冥頑不化之輩。本國公說過,器械歸順王師者免死,各位日後有何打算,可以跟本國公說說,言者無罪。」

這三個人,陳文多少有所瞭解,有的是來自於吳登科的書信,有的則是軍情司的報告,更有陳文原本就知道的,只是沒想到會在此間見到。

聞聽此言,三人連忙起身,向陳文重新行過了致謝的禮節才重新落座,而後卻是趙進美率先開口。

「學生不敢有太多妄想,父母尚在家鄉,只求國公能將學生投入大獄即可,學生願在牢中為國公效力。」

此言一出,陳文先是一愣,可是仔細一想,卻也正常。趙進美是山東益都人,乃是當地的神童,其人在崇禎朝中的進士,而後降清,平日裡好寫些雜劇、詩賦,據陳文的幕僚說是寫的極佳。不過此人既然是山東人,大抵也在擔憂老家的家人才會如此。

「趙先生大才,本國公乃是求賢若渴,但若因此害了趙先生的父母親眷,卻也絕非是本國公所願。既然如此,本國公自會與王巡撫提及此事,他會妥善安排的。」

來之前,他們對浙江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