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的軍議結束,明軍卻依舊沒有追擊上來,時間不過了片刻而已,屯齊在將大軍重新整隊的空隙派了個親信立刻趕往花街子,才率軍返回戰場。
周家鋪山下明軍還在歡呼著打掃戰場,一個個急急忙忙的將未能脫身的清軍殺死,然後爭搶那些財貨和戰馬。清軍本來也沒跑多遠,不過是剛剛消失於視野,返身回來幾乎是立刻就看到了這一切。
上司的嚴令,蠻夷的嗜血本性,再加上此刻的兔死狐悲,使得清軍在士氣上不由得為之一振。遊騎四出,掩護著步兵整隊、列陣,整支大軍以著前所未有的氣勢向著還在錯愕之中的明軍邁進。
清軍去而復返,孫可望登時便是一愣,不過無論是他帶來的駕前軍,還是馮雙禮和白文選的部下大多都是西南明軍之中的精銳,短暫的錯愕後,那些久經戰陣的老西營軍官們連忙指揮部下重新列陣,就連遊騎也重回戰場上去與清軍的騎兵廝鬥,以掩護步兵重新列陣。
經過了一輪突襲,以及錯失良機,雙方再度回到了起點。昨日下過雨,地面上還頗有些泥濘,空氣也是潮乎乎的。明軍輕騎突擊,清軍落荒而逃,雙方誰也沒時間再把火炮搬出來,只得以著更加原始的方式展開了交鋒了。
掩護的輕騎開始緩緩散去,兩軍的戰陣則在不斷的靠近,至一箭之地,兩軍的弓箭手不約而同的拉弓仰射,轉瞬間兩軍陣前的天空就布滿了交錯的箭矢,就彷彿是兩地的蝗災於此間交匯,又向著彼此的目的地繼續前行那般。
箭矢落下,激起了嘀嘀噹噹的脆響,時而還會有一些沒有抑制住的疼痛間雜期間。兩軍還在不斷的靠近,待到不過數十米的地方,雙方就如同一個師傅教出來的兩個學徒一般,陣前幾乎是同時就殺出了一隊刀盾兵,向對手投出了大大小小的投擲兵器。
伴隨著那些鋒利的,甚至還有些在陽光下折射著別樣顏色的標槍、飛斧、飛刀亦或是別的什麼東西,兩軍計程車卒不約而同的爆發出了最為震撼人心的吶喊,保持著陣型以著最猛烈的方式撞在了對方的戰陣上。
清軍的這支重兵集團乃是有八旗軍組成,滿洲八旗、蒙古八旗還有漢軍八旗,這是滿清最為核心的武力,戰陣之中,充當步兵的更多是來自於滿洲八旗和漢軍八旗計程車卒,他們遠比那些騷韃子更長於步戰,而其中的滿洲八旗則更是習慣於步戰破敵、騎馬追擊這種戰鬥方式,與那些蒙古人大有不同。
而明軍這邊,其核心的武力乃是曾經的西營流寇,他們在進入四川後一度建立起封建統治,但卻最終還是在內外交逼以及真身統治策略失當的擠壓下放棄了四川。當他們進入雲南後,藉助於平定沙定洲之亂全取了整個雲南,並透過會盟的方式將貴州的明軍吸納進自身的團隊之中,成為瞭如今最為強大的一支明軍。而在大西軍之中,除了已經離開湖廣的李定國所部外,孫可望的駕前軍可謂是最為精銳的一支大軍。
甫一碰撞,兩軍陣前便是血花四濺,長槍破體、腰刀入肉,而更多的則是武器碰撞所發出的乒桌球乓的響聲。
數萬人與數萬人之間的對決,明軍雖然更多,但是戰陣之上一時間卻也無法取得絲毫優勢,反倒是以著血肉磨坊式的僵持著,直到將對手計程車氣耗盡的那一刻。
龍旗下,孫可望遠遠的看著兩軍對戰,其激烈處著實讓他心驚膽戰。風聞八旗勁旅滿萬不可敵是一回事,驚聞李定國陣斬了尼堪是一回事,而當現在真的由他親自指揮大軍與這支八旗重兵集團血戰卻又是另外的一回事。
下一秒,只見孫可望招了招手,陣後的一隊披氈銑足的漢子吶喊著沖入了陣中。這些漢子於戰陣的縫隙處投擲了三輪標槍,可謂精準非常,幾乎每一槍都能將一個清軍釘在地上,即便不能直接殺死往往也可以對其造成一定程度上的傷害,使得其當面的明軍獲取了一舉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