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安達禮,帶著騎兵,纏住浙匪的騎兵,給本王爭取時間!」
濟爾哈朗胯下的戰馬確是難得一見的良駒,但是如果清軍兵敗,在亂軍中逃出生天的機率遠不如率領大隊騎兵。
劉良佐雖是漢軍旗,但是明安達禮自問他一個蒙古固山額真也擔不起前攝政王,如今的和碩鄭親王萬一有個閃失的責任,眼見濟爾哈朗命令他帥騎兵出擊,連忙向濟爾哈朗進言道:「王爺,還是讓奴才在此坐鎮吧,奴才一定為王爺爭取陣斬陳逆的時間出來!」
明安達禮拜倒在地,濟爾哈朗卻一句就將他塞了回去:「你還不夠格。」
坐鎮於此,穩定住這支八旗軍,明安達禮一個蒙古固山額真確實沒有資格,滿洲八旗不說,就算是漢軍八旗在如今處於下風的狀況下,一旦有個什麼風吹草動,腳下抹油把他賣了也毫無心理負擔。
但是濟爾哈朗卻完全不同,如此的身份地位,比嶽樂都是隻高不低,哪怕是滿洲八旗逃回去也只有一死,更別說是在戰場上與滿洲八旗一同列陣而戰以及即將迎戰陳文的騎兵部隊的蒙古八旗了。
明安達禮乃是宿將,作戰經驗豐富,這裡面的門道自是清楚,只是奴才要確保主子安全的慣性思維作祟,才會如此。此刻濟爾哈朗冷冰冰的一句,立刻猶如一盆涼水澆在頭上,他自是知道下一步該去幹什麼了。
「奴才遵命!」
明安達禮跪地磕了幾個響頭,翻身上馬。海螺號聲響起,陣後的大隊騎兵叫囂著隨明安達禮殺嚮明軍騎兵的方向。
蒙古八旗大軍襲來,陳文的兵力佔據優勢,但是騎兵數量卻是劣勢。可是即便如此,他卻還是率領著這四千鐵騎沖了上去。
雙方的騎兵在戰場的最東側展開了交鋒,策馬奔來,騎弓勁射,漫天的箭雨飛來,以一隊騎兵按照兵器搭配並列前進的明軍身披著騎兵式的鐵甲,騎兵受到的殺傷寥寥無幾,倒是無甲的戰馬屢屢被箭矢射殺。而清軍那邊,面對精準稍遜於己的明軍騎射,清軍的騎兵在拉弓還擊的同時也在不斷的在戰馬上閃展騰挪開來,將遊牧民族的騎術發揮得淋漓盡致。
及到近處,清軍的陣型已經鬆散開來,騎兵比之步兵更需要空間來揮舞兵器,以便於將騎術、武藝和經驗上的優勢發揮出來,而明軍這邊始終被清軍小視,就連陳文也從沒打算用騎兵作為交戰的主力,則依舊是老樣子的以隊為單位列縱隊迎敵。
上萬的騎兵在這邊區域裡交錯,很快就混戰成了一團,明軍有的是列陣而戰的配合,而清軍則勝在騎術等方面的經驗,雙方你來我往,戰團之中的陳文在衛隊的保護下更是與左近的清軍進入到了混戰的狀態。
「殺!」
衛隊長陳富貴一鐵鐧下去,陳文身前的一個清軍被結結實實的拍在了後背,整個人就直接從戰馬上載了下去,軟趴趴的看上去脊樑骨已經被徹底打斷了。
正當時,不遠處,一個剛剛砍殺了一個明軍騎兵的清軍軍官正瞅見陳富貴揮舞鐵鐧連殺數人,雖說並不知道此人就是陳文的衛隊長,但是一眼看出是個勇猛無匹的軍官,他卻還是順勢抄起了騎弓,拈弓搭箭,瞄準了這個人形壓路機就要射去。
可也就在這時,隨著那個被打斷了脊樑骨的清軍栽下馬去,陳文立刻便注意到了這個準備暗施冷箭的清軍,抬手連瞄也不瞄,一聲槍響,紅的白的飛濺而出,清軍軍官當即便仰頭就載下了馬去。比之剛剛被陳富貴打斷了脊樑骨的那個清軍來說,這個倒黴蛋更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戰團中央的混戰如斯,李還鄉在戰團之外卻看到了那個在接戰前連殺數人,更是將他的一個部下砍傷的清軍猛士。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抄起了馬刀李還鄉策馬便沖了上去。
奈何,這一次的策馬衝鋒卻很快就被另外的幾個清軍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