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浙明軍剛剛完成披甲就向他們發動總攻,這份急切著實讓孫可望以及他的親信們感到無法理喻。然則,江浙明軍出招,孫可望也只能接著,不過他與陳文不同,比起防守反擊,他的軍隊的兵種配置反倒更適合展開對攻,看看到底誰的矛更為鋒利一些。
兩軍迫不及待的向對手發起進攻,江浙明軍這邊是一如既往的縱陣,各隊之間間隔著距離,既是攻擊,那麼也需在接戰之前變換陣型。不過對於江浙明軍的那等訓練強度,這卻並非是什麼難事。反倒是秦藩那邊,因兵力雄厚而導致了陣型厚重的戰陣卻始終是密密麻麻的,尤其是那些戰象的存在更是使得步兵的戰陣更為擁擠了起來。
「果然是戰象啊,就知道孫可望這廝會把這寶貝拿出來的。」
說著,陳文冷冷一笑,隨即倒是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情,那份冰冷也很快就散了。
「記得當年在大蘭山上,趙遷那廝還問過本王戰象的腿有多粗。那廝大抵是嫌坑人陷馬什麼的不過癮,想要玩把大的,可惜這次卻忘了把他帶來,真是可惜了。」
陳文面露輕鬆地說道,身邊的衛隊長陳富貴倒是依舊緊繃著那張大臉,目不斜視的看向遠方。連個茬兒都沒接,彷彿是陳文在自言自語。不過他也知道,制度如斯,陳富貴的任務是保護他的安全,自然要全身心的投入到觀察敵情上面。聊天,還是免了。
這邊說著話,雙方的火炮也開始了對射。不過,炮擊的頻率很低,陳文無需親眼所見也能從己方由輔兵推動著前進的那些火炮聯想到孫可望的火炮大抵也是跟著戰陣前進。
然而,這個想法很快就被他拋諸腦後。至於原因,那就是孫可望有一個不得不減少火炮使用的必要存在。
大軍步步逼近,陳文透過望遠鏡很快就注意到秦藩大軍的移動速度開始減慢,但是減慢的卻不是整個軍隊,陣中的那些高大的戰象的速度卻並沒有絲毫減緩,其位置也越來越靠近戰陣的前方。
孫可望帶了多少戰象出來,陳文並不知道,這一時間更沒辦法確認下來,但是數量不在少數卻是真的。此時此刻,幾十頭戰象逐漸從戰陣之中脫穎而出。至於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情,根本不做他想!
以戰象衝擊戰陣,這是慣用的戰法,這等龐然大物以每小時三十千米的速度衝擊,兼之其皮糙肉厚,便是長槍叢林也很難將其攔下。自古而今,擊敗戰象的辦法不是沒有,最常見也最有效的便是火攻,其次諸如標槍投擲、攻擊象鼻、長矛圍攻、床子弩攢射等手段比比皆是,至於什麼南北朝時宗愨以假獅子破真戰象之類的辦法也不是沒有。
然則,江浙明軍此前並沒有面對過這等龐然大物,嚴重缺乏這方面的經驗。軍中也沒有床子弩、長柄大刀、標槍之類的武器,更別說是什麼假獅子了。為今之計,也只有以最擅長的方式來應對這種破壞力極強的兵種了。
雙方間距已進入三百米,江浙明軍率先止步,跟在陣中的火炮紛紛被輔兵們推上陣前。火炮裝填之際,後面的縱陣也開始變換陣型,整個戰陣從一個個獨立的戰兵隊很快就變幻成了一個個以哨為單位的空心方陣。
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江浙明軍的裝填和變陣以著極快的速度完成的同時,戰象也已然越眾而出。
兩軍之間的騎兵交鋒在這一瞬間開始出現逆轉,江浙明軍的戰馬雖然比之秦藩大軍的滇馬要佔據優勢,但是隨著戰象的前出,江浙明軍的戰馬無不受到了影響,輕則焦躁不安,重則不聽號令,甚至還有乾脆就軟在地上的。
是氣味,還是乾脆就僅僅是對如此龐然大物所必然產生的恐懼,這些陳文不太清楚,但是一旦發現了這一點,無需等待命令,戰場上的騎兵們紛紛向戰陣的方向撤返。
孫可望在秦王的大旗下聽著前方的戰報,對於這份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