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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有福的長槍再次命中了一個對手的胸膛,直接將其點倒在地。以他出槍的力度,若不是槍頭已經換成了厚布包頭,再加上對方身上披甲,只怕早就捅個對穿了。只是即便如此,被他命中的對手大多捂著被攻擊到的部位,咬著牙面露痛苦的神色,甚至有些更是疼得叫出了聲音,倒在地上,等待比試結束後的治療。

漸漸的,出現在刺殺距離之內的對手越來越少,到了此刻,身為陣型最右側的長槍手,安有福眼前的中營兵不是倒地不起,就是被判定陣亡後離開了演武場的範圍。此刻,中營所擺出的雁形陣前突的兩翼已經徹底崩潰,餘者則不是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發傻,就是趕忙跑回了中營正面尚存的佇列以尋求慰藉。

在代理指揮之責的樓繼業的一聲令下後,位於側後的第三和第四殺手隊也上前幾步與另外兩個隊保持平行。

不出意外的話,是時候該進行反擊了!

第五十三章 比試(下)

在堅定的長牌手、靈巧的藤牌手以及後排的鏜鈀手的多重保護下,還有那個被戚繼光稱之為「行伍之藩籬,一軍之門戶」的狼筅手的強力壓制下,陳文所部只有一個士兵的胳膊上留下了一道白灰的印記,還是因為對手發現怎麼也夠不到之後把木刀擲了出去才造成的。

並非中營戰鬥力不強,只是他們佇列之中長槍手的兵器在長度上和陳文這邊的壓陣兵器狼筅相比劣勢太大,始終是還沒有夠到對手就已經被暴打了,稍不留意還會被對手的長槍手刺中,從而被判陣亡,退出比試。

而他們的刀牌手,雖然都是由軍中健鬥之士組成,但是刀牌手本身就需要互相保持距離才能揮砍兵器發起進攻。這樣一來更是被呈現密集陣型的鴛鴦陣憑藉著以多打少的優勢吊起來打,往往連人都碰不到,更不用說是發揮出來他們平日裡那份破強敵、摧堅陣的作用了。

與對手不同,甲哨的軍官和士兵們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他們幾乎無法想像到眼前的這一切就是僅僅編練了一個月的結果。至少在賽前,他們中最樂觀的也只是認為這場比試將是一場殘勝,而不是像眼前這般摧枯拉朽。

「想不到戚少保的鴛鴦陣威力竟至如斯。」點兵臺上,毛明山的這句話,說出了臺上幾乎所有人的心聲。

不同於毛明山那等戰必衝殺在前的肉搏型武將,黃中道讀過書也認識字,所以總結分析的能力要更強一些。只見他猶豫了片刻,還是把他的想法說了出來。

「其實正常情況下雙方的傷亡情況不至於會是這樣。」

「哦?」不只是毛明山,除了依舊在觀察甲哨反應的陳文外,所有人目光都轉移到了黃中道的身上。

「正常交戰時,韃子會發射火炮、火銃和弓箭,也會投擲標槍和手斧,這些投射兵器會在接戰前就造成一定的傷亡。想來陳守備的部下在接戰前始終保持著由牌手在前,其他士兵各自位於其後的陣型,大概就是出於降低此類傷亡的考慮吧。」

正常情況下確實如此,尤其是火炮,依靠著火藥燃燒所瞬間產生的高壓氣體的推動,炮彈會夾雜著熾熱的炮火以著極高的速度和力量從炮口飛出,直至耗盡所有的動能,別說是披甲持盾的人類了,就算是披甲持盾的霸王龍也扛不住。

現在的問題是,王翊為防止造成不必要的傷亡在這場比試中禁止此類兵器的使用,這個在當下絕對稱得上理所當然的決定直接導致了中營的戰績顯得更加難看了。

接著,黃中道搖了搖頭,只見他嘆了口氣,繼續說道:「這也就是校場比試了,如果在戰場上,一支軍隊承受到這樣的傷亡,早就應該崩潰了。那時候,其眾非降即逃,也不至於陣亡如許多。」

「呃。」

點兵臺上的人幾乎都知道,黃中道所言非虛。這個時代的明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