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所剩無幾,陳文決定趁著這段時間的空檔儘可能的強化自身的軍事實力。
陳文離開大軍的這半個月,吳登科率領義烏營和半個東陽營守衛龍遊縣城,李瑞鑫帶著南塘營屯集於南部的山區以為奇兵,而樓繼業則帶著參謀人員和水營以及部分隨軍而來的後備兵員扼守靈溪防線,同時協調吳、李兩個總兵進行防禦作戰。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看起來似乎這三個武將彼此之間協調的還算不錯,但是隨著軍法官們的報告送到陳文的案頭,陳文卻發現事實遠沒有他想像的那麼樂觀。
陳文留下樓繼業進行協調,用意在於強化參謀長制度的權威,以便於將這項近代軍事制度在營一級進行普及。但是陳文離開口,吳登科和李瑞鑫為了更方便兩支重兵集團間的聯絡,乾脆直接以探馬互通有無,只是將彼此獲取到的情報和對於戰局的分析送一份給樓繼業了事,似乎是把總參謀長當成了負責備份檔案的吏員。
這個問題現在還沒有造成什麼明面的損失,那是因為吳登科和李瑞鑫二人都是最早那批追隨陳文的武將,彼此之間的關係也很不錯,而樓繼業只能卻算是後進,又領了這麼一個職務,權威性在他們看來自然要低上一些了。
軍中的關係最重要的應該是階級、差遣,而非派系和交情,這是陳文始終堅信的真理。在他的記憶中,共和國成立前的最後一個對手便是倒在了自身的內耗之中,而且還是在原本擁有極大優勢的情況下短短几年時間就被徹底推翻。而共和國最初的那支鋼鐵雄獅,雖然內部也並非沒有派系,但是在同一面旗幟下卻能夠彼此無間的協同作戰。
陳文這支軍隊成立的時間日短,部將之中雖然也並非沒有拉幫結派的現象,例如一些曾經的上司和部下之間的關係顯然要更好一些,但還遠遠沒有發展到形成真正意義上的派系的程度。
這個潛在的問題想要徹底根除是根本不可能的,但是減少因為派系造成的內耗而導致過大的損失發生,這還是可以做到的。只不過,現在還不是時間,所以陳文決定暫且不動聲色。
除了這個問題,在南塘營強渡靈溪直到現在,陳文重新審視了他設計的那個鋸齒陣,發現了其中存在著致命的問題,那就是一旦士卒損失過大,陣型根本沒有自我恢復的能力。而陣型遭到了破壞,就意味著軍隊即將崩潰。
這個問題在強渡靈溪時表現得並不是很明顯,主要是因為明軍身處死地,一旦戰敗士卒們幾乎很難活著逃離戰場,還有就是地形的口子被明軍扼守,督標營無法發揮兵力優勢。這些對於清軍來說並非沒有辦法解決,因為雙方的兵力差距實在不小,車輪戰完全可以把得不到替換的明軍步兵拖垮。
若非李瑞鑫靈機一動的抽調了兩門佛郎機炮加速了清軍的崩潰,使其沒有機會進行輪換的話,最終取得勝利的很可能是清軍的督標營而非明軍的南塘營。
之所以會出現這種問題主要還是因為他太過於迷信靈活的鴛鴦陣,卻忽視了清軍的應對。當下面對浙江清軍,他的軍陣缺乏的是厚重和密集,鴛鴦陣在區域性密集方面很好,但是由於強調靈活的關係,厚重就顯得不足了。
戚繼光的辦法是用車炮營來構建起臨時的「城牆」,依仗火器來打散對手的軍陣,再以騎兵和步兵突擊,但是陳文面對的清軍擁有大量的火炮,在坦克出現前,最好的辦法還是依仗工事和士兵堅定的意志來進行防禦、進攻,所以軍陣就必須厚重起來,尤其是陣型的中部。而他則是在組建長槍陣殺手隊的同時並沒有發揮出其厚重的特長,還是過分依靠靈活的鴛鴦陣殺手隊和火器隊發起進攻,所以才會導致了現在兩邊都無法達成效果的尷尬處境。
既然如此,陳文打算將戰兵營進行重新整編,所有長槍陣殺手隊統一編入各營的第一局和第二局,鴛鴦陣殺手隊則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