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等願領大軍北上,設法說服越王撤軍。」
「說服?二位愛卿,談何容易啊!」
永曆話一出口,李定國和劉文秀也是一陣哀嘆。去年宣詔使者去調解廣東,希望用福建和廣東的潮州、韶州兩府換取對其他地區的統治權,結果直接被陳文轟了回來,甚至就連郭之奇和連城璧也無不如此。
舊例尚在,現在陳文一戰擊潰十四萬秦藩大軍,哪怕其中大多數根本還沒有與江浙明軍真的交上手,但卻一樣是潰兵,心中的畏懼只會更甚,他們又有什麼底氣去與陳文說這個啊。
「二位愛卿,若是孫可望降了陳文,只怕就連雲南邊地,朝廷都保不住了。」
孫可望提拔起來的文官、武將遍佈雲貴,這個事情孫可望知道,陳文知道,永曆自然也沒有不知道的道理,便是李定國和劉文秀,經永曆這麼一提醒,也當即就從江浙明軍的軍事實力這一問題上轉了過來。別人不提,昆明城內的王尚禮、王自奇二將可都是孫可望的親信,被支到廣西南寧府的賀九義同樣是如此。
「那還是臣領兵北上吧,由蜀藩親自在雲南坐鎮,以保護陛下安全,威懾二王。」
李定國和劉文秀對視了一眼,得出瞭如此的分工,也是當下最好的解決辦法。畢竟,如果就連李定國都不能成功的話,指著劉文秀,那就更是痴人說夢了。
情勢緊迫,並沒有因孫可望的慘敗而減弱分毫,反倒是愈加的嚴重起來。眼見於此,李定國只得在穩定了昆明後帥軍大舉北上,先要接應白文選和馮雙禮這兩個秦藩的大軍頭,有了更多的兵力,哪怕都是些魚腩但也能多上一些發言權。
雲南的昆明,如今永曆朝的臨時都城所在地與貴州的西南部之間僅僅隔了一個不大的曲靖府,此前李定國就是準備在那裡與孫可望決戰的,因為那裡稱得上是昆明面對貴州的門戶所在。現在陳文駕著如此大的勢頭而來,但是貴州卻並非是江浙明軍的舊有佔領區。眼見於此,李定國便率領大軍進入到貴州,以便於更好的完成對白文選、馮雙禮他們的接應。
大軍出動,前鋒騎兵更是早一步踏入貴州地界。貴陽府的府城位於貴州的中部,待李定國先後越過普安州、安南衛和永寧州,進入到鎮寧州的地界,完成了與白文選、馮雙禮二將的匯合之時,也得到了另一個訊息。
「晉王殿下,越王已經攻佔了貴陽府城,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大軍壓境了啊。」
白文選和馮雙禮一路向西南方向逃竄,剛剛戰敗後收斂的那幾萬潰兵在路上也跑了個六七成,現在兩個人加一起就只剩下一萬多戰兵,若非一路上裹挾了不少的軍屯輔兵,只怕是都未必能帶著這麼多軍隊來與李定國匯合。
此時此刻,白文選和馮雙禮倒是來了,也願意歸附到永曆朝廷旗下,就是沅州那一戰對他們的影響卻還是不小,以至於此間一旦提及到陳文,馮雙禮的音量都是刻意壓低了的,似乎是唯恐聲音大上一點兒就會將陳文招來。
二將如此,李定國不由得眉頭緊皺,當即便向二人問詢起了沅州一戰的事情:「本藩在路上聽潰兵說是越王會妖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妖法的事情在貴州傳的有聲有色,什麼越王在大旗下撒豆成兵,一下子就出了幾十萬大軍將他們團團包圍,什麼戰象衝進陣中就被一股氣浪吞了,連骨頭都不剩下,什麼羅羅殺進人群,刀砍在江浙明軍的身上都得斷,還有什麼越王府的親兵劈空成雷,出手為電。總而言之,非是我軍不努力,奈何越王會妖法。
聽到有此一問,白文選和馮雙禮對視了一眼,繼而還是白文選開口回道:「那些大多都是謠言,越王確實就只有那幾萬大軍,乃是用陣法破了戰象和羅羅,我軍與其部的戰鬥力也差距良多,敗得一點兒也不冤枉。就是大軍崩潰時的那陣爆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