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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呼店中的小夥計繼續看店,掌櫃的便引了鄧起西進到後院。

「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為知也。」

搖頭晃腦的對著捧在手中的論語朗聲誦讀著,陳文手下的這個南京地區的情報頭子完全是一副書呆子的模樣。至少在旁人看來,若沒有這掌櫃的還在盡力維持,這書呆子只怕早就把書坊敗光了。

此間東南抗清運動尚且如火如荼,明軍尤其是浙江明軍的威脅日復一日,滿清對於文字獄的興趣還沒有太大,對於書坊這等地方的監督也不算甚嚴。況且,這座書坊原本也沒有什麼可查的,規規矩矩,份子錢從來沒有差過,更是從不刊印那種如最近幾個月在民間瘋傳的呂留良評科考試卷之類的反清讀物,就連江寧的衙役都懶得來這裡搗亂,正好用來作為掩護。

掌櫃的將人引進來,顯然是已經對過暗號了,眼見於此,白景赫便將鄧起西引進了書房。

「在下是受人之託前來知會些事情的。」

鄧起西口中的受人之託,受的肯定是錢謙益,知會的物件也只可能是陳文。白景赫在金華時曾見過此人,自然明白這裡面的門道。二人低聲在書房中交談了片刻,鄧起西便拿了一本天啟五年印的朱子家訓離開了同元書坊。至於下一次接頭,暗號則改成了崇禎十年國子監刻印的《詩經》。

「東家,這是新送來的毛筆和硯臺。」

中午送走了鄧起西,到了下午快關店的時辰,卻有外地的商販送來了一些毛筆和硯臺,掌櫃的得知裡面有一方歙硯和幾支狼毫品相不錯,便挑出來拿進後院。

片刻之後,書房裡歙硯和狼毫被隨意的丟在桌子上,似乎從掌櫃的一進門便是如此了,倒是白景赫的手中多了一枚蠟丸,將其捏開後,一張寫滿了蘇州碼子的紙條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三號打頭,拿那本天啟元年印的《三國志》來。」

對著紙條上的蘇州碼子,白景赫細細的翻來翻去,將每一個字落在紙上,待寫完後看了一遍便將其付之一炬。

「老家要咱們設法把王巡撫救出來。」

聽到這話,那掌櫃的不由得面露難色。「這隻怕不太容易,第四組的人去查過,王巡撫那裡韃子盯得是外松內緊,難度頗大。」

「沒事,這事情不急,幾個月的時間呢。況且大帥已經有定計了,我們只要依計而行即可。」說到這裡,白景赫想了想,便低聲說道:「首先,咱們得把王巡撫的母親去世的訊息傳出去。另外嘛,得讓王巡撫知道,他家娘子也改嫁他人了……」

第五十一章 首映

南京的密謀還在繼續,浙江這邊,海貿卻隨著鄭泰的抵達而如火如荼的展開了起來。

由衢州,經處州,用松陽擔挑到處州府城便可以順著甌江一路向東,抵達溫州府城;而嚴州那邊,除了順著蘭江和衢江溯流而上,再走處州,還可以經武義、永康,用擔子、手推車、驢車運到仙居,再沿著靈江送到海門衛。

自從鄭家船隊抵達臺溫的訊息在浙江明軍的佔領區廣泛傳播開來,這六個府的商人便行動了起來,瘋了一般似的向溫州府城和海門衛運送貨物。

此前的封鎖令和遷界令,導致金衢嚴處四府的商貿活動出現了必然的萎靡,原本運往江西、江南和福建的大批貨物滯停在了貨倉,便是收復了臺溫後起初也沒有太好的提升,直到鄭家這個大金主,號稱有多少貨物都能吞下的土豪駕臨,這六個府的商人便如同受了刺激一般。

半個月的時間,這還要算上訊息傳遞到各府縣的路程花費,新近設立的提舉市舶司衙門便收上來了萬餘兩白銀,而且這個勢頭竟然還沒有開始走低的意思。

這樣的情況是非常不正常的,根據《廣州通志》記載:萬曆三十年時廣州那樣的巨城的市舶司的稅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