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如今的亂世,滿清朝廷雖然下文延續了明廷的部分福利機構,但事實上各地社會福利機構的資金一樣被侵吞到了無法維持的地步,其中不是被貪汙了,就是從左手換到了右手,轉而成為了稅賦以便那些官吏能夠向滿清朝廷交差。
有清一朝,雖然名義上滿清的皇帝很是關心社會福利,建立起了大量的官督民辦的福利機構,但事實上實行的卻遠比明朝時的官辦機構根本沒辦法相比,甚至發展到了地方官員借福利機構的名義勒索地方士紳富戶的地步。
到了嘉慶以後,清廷財政吃緊以及基層士紳勢力進一步膨脹,社會福利機構開始被民辦取代,導致了大量民間的善堂、義莊、會館的崛起,但是能夠享受到這些的人們終究是少數,更多的百姓在衣食無著的情況下不是凍餓而死,就是賣身為奴,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劉成不以為意的正是這些社會福利機構,尤其是現如今的局面,兵多將廣、甲堅兵利才是正道,民心什麼的都是稱王稱霸後的添頭,用來留下一個仁慈名聲的藉口。哪怕這惠民藥局一年下來其實也花費不了多少銀錢,而且還接受民間的資助,但是也沒有什麼必要,如此不分輕重,真不知道是陳文琢磨出來的,還是孫鈺的自作主張。
不過嘛,劉成卻也知道,倪良許很是崇敬孫鈺,他自然也不會去說陳文的不是。而接下來,當他聽倪良許說起了每個府還要新建一個名為育嬰堂,用來撫養無人照拂的孩童的機構,並為此訂立了法規嚴禁民間溺嬰的事情之後,才登時恍然大悟過來。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這主意八成是那幫軍醫和衛所軍官們出的,真虧他們想得出來。」
兩個軍官傻乎乎的在大太陽底下看了好半天那些綠營苦力們幹活,只是內裡的心思大有不同,直到看到了負責監督的明軍都有些嫌他們礙眼了才返身回了那家小店。
小店的菜色果然一般,還都是些家常菜,但是私釀的味道確實不錯,就是釀出來的實在太少,賣得自然也不多,以至於他們不得不讓小二再出去到別的地方打一些回來湊合。
推杯換盞之中,二人所聊的除了見聞以外,無非是軍中的一些事情。
江西的平江伯張自盛及其部下已經徹底編入到了浙江明軍之中,張自盛和那些軍官們進入到講武學堂,其中張自盛居住的宿舍距離倪良許的倒也不遠。揀選出來的那些身體素質合格計程車兵則編入到了新兵訓練營參加訓練,其中有一些就在劉成的手底下接受培訓。
其他的人,讀書人基本上都進了文官培訓班,工匠分進了工坊,老弱婦孺則暫時養起來,等待那些士兵訓練完畢按照分地的條例分配田土。不過其中有一些可能還是要做工的,因為太平時節他們在江西乾的就是這些。
安遠侯府下令收購健壯的騾子的命令已經下達,並且專門抽調了一部分軍官和步兵隊。軍官先要進講武學堂就學,士兵們則需要前往新兵訓練營從騎騾子開始學起,倪良許不太明白為什麼這一次繳獲了那麼多戰馬卻還是讓士卒騎騾子,劉成相對知道得要多一些,不過也只是聽說了這些騎騾子計程車兵不需要訓練騎乘格鬥,只要會騎就行。
先殺陳錦,後誅石廷柱,漢八旗軍尚且不敵,就連名震天下的洪承疇洪亨九都沒討到便宜。此時此刻,浙江明軍早已名震天下,雖然在名氣上還遠不及兩蹶名王的西南明軍大帥李定國,但是這一戰給予滿清的傷害卻更為巨大,畢竟尼堪只是一個人,而漢軍八旗這一次被明軍殲滅掉的卻是超過六千大軍,更有著大敗八千漢軍八旗的赫赫威名。
這支軍隊越來越強大,甚至就連江西的平江伯張自盛這樣的老牌抗清義軍首領都選擇與浙江明軍合流,日後的前途自然不可限量。
倪良許還沒有太多的想法,只是打算在完成了講武學堂的課業後聽從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