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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士們,賊寇已經入城了,而王之綱和楊捷那兩個狗雜種則已經逃走了。我等手上都有賊寇不少的人命官司,投降只有死路一條,死守這裡,朝廷必會為我等建祠設祭的。」

「誓死追隨大帥!」

「誓死追隨大帥!」

「誓死追隨大帥!」

「……」

這一隊近兩百人的清軍原本是王升從寧波綠營那裡帶來的,乃是編練鴛鴦陣最久的一支清軍。王升被洪承疇下獄後,張國勛便接手了這支精銳部隊,這段時間用銀子也餵得頗為聽話,正好用在此刻這關鍵之時。

響徹雲霄的吶喊聲中,張國勛藉口需要料理傷口便由親兵們護衛著退進了縣衙的後宅。待清空了閒雜人等,張國勛的兩個親兵就合力將一個櫃子抬開,漏出了後面的一個可供一人鑽進鑽出的小洞。

那個小洞在外面被一堆雜物當著,張國勛的親兵們在張國勛「輕點,輕點」的囑咐中嘩啦啦的將其推開,便一個個的簇擁著張國勛鑽了出去。

小洞後面是這座房子與縣衙外壁之間的一條小道,張國勛出了屋子裡的小洞,沒有絲毫的由於便爬向了外牆那邊的一個狗洞,緊接著就連他的親兵們也一個個的鑽了出去,只留下了張國勛剛剛穿著的用以辨認身份的盔甲、佩劍還有那一條染著血的繃帶,與王升的那些舊部一同死守縣衙。

……

一鼓而下,這是陳文此前沒有想到過的,畢竟守衛這座城池的清軍乃是督標營,東南綠營中少有的精銳部隊,可是根據始終作為攻城指揮的侯國遠的報告,似乎這支督標營在幾個月的休戰中戰鬥力不光沒有得到恢復或是提升,反倒是有所下降了,而且還不少。

除此之外,楊捷的反應也是一個怪事,再加上他們背後的洪承疇,陳文總覺得這裡面處處透著詭異二字。

不過不管怎樣,大軍已然入城,不光是北路,南路的神塘營和麗水營也已經衝進了城,此刻除了到處掃蕩清軍的殘兵餘勇外,兩路大軍已經把由最後一支成建制的清軍守衛著的縣衙團團包圍了起來。

「大帥,裡面的韃子說張國勛已經跑了,他們想求一條活路。」

想活命,直接棄械投降不就完了嗎?

「裡面的韃子是幹什麼的?」

「他們沒有回答,末將已經派人找俘虜來辨認了。」

「嗯。」

沒過一會兒,一個清軍的軍官便被帶到了陳文的面前,這人知道一些佈防的事情,而他也確認了縣衙內清軍的番號和歸屬。

「原來是老相識啊。」陳文聽完了那個清軍軍官的訴說,冷笑著向侯國遠說道:「倒是便宜王升了,那就是讓這群傢伙先走一步吧,也正好給他們的老上司打打前站。」

「末將遵命。」

侯國遠很清楚,如果不是王升,四明湖畔的那場慘敗很可能就不會發生;如果不是王升,王江也不會被俘,自然也就不會發生去年的那個齷齪事;如果不是王升,他的老兄弟牛平安,那個在隊中一向很有擔當的老大哥也不會戰死。

雖然這裡面並沒有王升,但是這支清軍卻是王升能夠做下如許多的罪孽的依仗。況且這些年下來,他們本就沾滿了明軍的鮮血,與他所在的這支明軍更是有著不共戴天的血仇,早已不再是可以被饒恕的範疇之內的了。

孔子曰:「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以德報德,以直報怨!」

讀書給侯國遠帶來的不僅僅是官位的優先提升,更讓他學會了很多以前沒有想到過的道理。而今天,就是將這些道理付諸於實踐的最好機會。

「把炮拉上來,轟塌外壁。衝進去,但凡是穿著綠營狗皮的,一個不留!」

第七十九章 疑團

明軍早已攻陷了城池,但是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