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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做確實是犯忌諱的,但是這世上有一種說法叫做法不責眾,況且他還是有功名在身的縉紳,就算陳文能夠殺回來,最多扔出去幾個替罪羊,難道陳文還能把大夥兒奪佔的田土全部收回去不成,那樣的話金華府的讀書人誰還會支援他。況且陳文能不能殺回來還屬兩說的,如果陳文身死衢州的話,這些田土不就是白來的了嗎?

馬克思在幾百年後說過,資本來到這個世界,從頭到腳,每一個毛孔都滴著血和骯髒的東西……如果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潤,資本就會蠢蠢欲動;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資本就會冒險;如果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潤,資本就敢於冒絞首的危險;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資本就敢於踐踏人間一切法律。

如此一本萬利的買賣促使著丁慎言在將團練組建起來之後立刻選擇了毗鄰鳳凰山的那個小村子,那裡此前多有被金華鎮清軍奪佔的田土,而且臨近永康溪土地也很是肥沃,陳文大筆一揮便將幾戶軍烈屬和傷殘士兵的撫恤田土分在這裡,其中就包括在四明山殿後戰中陣亡的甲哨第四鴛鴦陣殺手隊的鏜鈀手丁克己,甚至他的家人和戰友們還專門為他建起了一座衣冠冢以為紀念。

丁慎言用減免佃戶們欠下的佃租、高利貸等債務鼓動了一番,便帶著這一批吆五喝六的「團練兵」們趕去山下的小村子。

……

一個時辰後,小村外的打穀場,滿村的百姓戰戰兢兢的看著丁克己和他帶來的那些還在耀武揚威的團練兵,而那個分地到此的傷殘士兵則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唯有汩汩流出的鮮血還在忠實的證明著他在片刻之前還活在世上。

對於這個老兵,他們的心思很是複雜,剛剛到來時一度被村民們認作是陳文派來強奪田土的惡徒,可是交往久了,這個淳樸的老兵無私的教習村中少年武藝,最近農忙的時候也和他們一起下地幹活,偶爾打來的野味也會和他們分享,和本村中人沒什麼兩樣。尤其是他前不久還和村東頭的老黃家定了親事,更是被村民們看做自家人一般。

可是現在,那個本縣的縉紳藉口老兵受了陳文的指派來強奪他們永康人的土地,竟帶著那十幾個鄉間的無賴子將誓死也不肯交出田契的老兵活活打死在這打穀場的中央,村中的百姓們默然無語,只是靜靜的看著那具屍首,偶爾還會有低聲抽泣的聲音自人群中響起。

村民的一舉一動盡在丁慎言的目光之中,百姓們的不滿顯而易見,不過更讓他氣憤不已的還是這個老兵至死也沒有說出用傷殘的代價換來田契到底在哪,還得勞動他親自派人到家中去搜,實在是不識時務。

村裡的另外幾戶大多已經抓來拷打,除了一個金華鎮在他死後為其認的那個義子還在府城,田契、地契等物也暫由衛所保管外,只有一家戶主同樣姓丁的孤兒寡母還在沒有被抓來。

「那個臭娘們怎麼還沒帶來?!」

看著丁慎言絲毫不顧同姓之誼,滿眼的侵略性呼之欲出,剛剛抓來了一戶母女的家奴頭子不由得一驚。可是仔細一想,足足四十畝灌溉設施較為齊全的水田啊,也確實值得丁慎言如此。

「老爺,那娘們藏在屋子裡,剛剛老三進去反而被她一鈀子打翻在地,我們幾個好容易才把老三拽了出來……」

「一群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再去!不行就把房子燒了,看她出不出來!」

「是的,老爺!」

……

永康縣城駐軍大營的中軍大帳內,本縣的守將和他的副手千總安有福怒目相視的對視著,而其他人則早已被趕了出去。

「守備,快出城平亂吧,再不去就來不及了。」

和其他人不同,當初分配駐軍時,本有機會留在南塘營升官或是進入更為接近陳文的大營裡成為訓練官的安有福是專門選擇了這裡,甚至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