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投擲了手榴彈,抄起了燧發槍便直接裝上了刺刀,而後隊在這時則已然完成了裝填,大步上前,舉槍瞄準被是向著那些最具威脅的目標開火。
爆炸聲此起彼伏的響起,一如當年在玉山遭逢擲彈兵的東南經標那般,秦藩大軍哪見過這等陣勢,當即就被打蒙在了當場。緊接著更是一陣火銃射擊,將已然被打蒙掉的前排再進行了一輪削薄。
轉瞬之後,意識恢復,面對長槍和已經上了刺刀的擲彈兵的突擊,已然殘破的陣型最前沿可謂是轟然崩塌,潰兵調頭就跑,很快就如滾雪球一般開始席捲後面的佇列,幾乎是一瞬間就造成了不可逆轉的潰兵潮。
看著剛剛還在竭力支撐著的秦藩大軍在突遭擲彈兵的襲擊後登時便再也無法維持陣型,全軍就在被車輪戰折騰的已經有些疲憊了的江浙明軍面前崩潰,江浙明軍的鐵甲步兵們長舒了一口大氣,繼而吶喊著向潰兵的防線結陣殺去。
步兵結陣追擊,騎兵則從方陣與方陣之間的空隙處殺出,很快就追上了潰兵的尾巴。接下來,騎槍、大棒、馬刀對準了潰兵的後心、後腦肆意的砍殺,慘叫聲更進一步的加速了秦藩大軍的土崩瓦解。
潰兵如潮水般向後逃亡,恐懼蔓延,這支高達江浙明軍三倍之多的大軍只是用片刻就變成了一盤散沙。
「這,這,這是怎麼回事啊?!」
孫可望的駕前軍早已投入到了戰場去替換那些受創過重的營頭,現在他在後方,手裡僅存的不過是些騎隊而已,僅僅是用以作為他個人的護衛之用。兵潰如山倒,這點兵力投入進去也是轉瞬間就被潰兵裹挾的命運,然而孫可望在此時此刻的腦海中卻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不是消耗戰打的好好的嗎,怎麼就突然崩潰了呢。
「越王會用妖法,越王會用妖法啊!」
潰兵無疑是的喊聲交雜在驚聲尖叫之中,目瞪口呆於此的孫可望好容易才聽清楚了,但卻根本無法相信。
「胡說八道,絕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孫可望如此絕望的吶喊,奈何潰兵已經無法阻擋,甚至正在向他們這邊席捲而來。身邊的護衛知道孫可望是無法接受這場慘敗,以及慘敗後即將面對的下場,但是出於護衛的職責,尤其是他們這些人本也都是孫可望的親信,只有孫可望活著他們才會有希望可言。
眼見於此,護衛隊長連忙上前提醒孫可望,好容易讓其反應過來,結果沒等他們出言相勸,孫可望竟策馬便向著大營的方向跑去,反倒是把晃了這些護衛一把。
護衛們追著孫可望的良駒一路絕塵而去,身後的潰兵也如潮水般湧了過來。潰兵之中,一隊隊的江浙明軍騎兵正在奮力驅逐潰兵,只有這些潰兵如被狼群驅逐的羊群一般才能保證傷亡的最小化。
沈家寶身子靠馬頭的右側前傾,一刀砍下,那個潰兵便應聲而倒。周遭的潰兵太多,他們原本是打算殺出一條路之後,逮準了哪個秦藩的高階軍官,抓回去獻了俘也能在功勞簿上重重的寫下一筆。
自打永曆八年在大蘭山上蒙江浙明軍相救,沈家寶和包括江漢在內的大批參與復起大蘭山的義軍們紛紛加入到了江浙明軍之中。並非是什麼報恩的思想,他本就是大蘭山明軍的一員,那一次的經歷,尤其是黃宗羲和萬家兄弟的瞎指揮也讓他徹底看清楚了,什麼王經略的兒女親家,什麼魯監國朝的御史,都是扯淡,陳文率領的江浙明軍才是大蘭山明軍的真正延續,其他的都是假貨,要不王巡撫怎麼會在山上時就派人向陳文求援呢。
入了江浙明軍,從新兵訓練營裡走出來,他便被分配到了豫章師下屬的騎兵營。沒能趕上兩蹶名王、沒能趕上收復南京,不得不說是一個遺憾,但是鎮守江西的重要性卻是豫章師的每一個將士都能明白的,因為在大軍取得這些輝煌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