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以此間作為主攻方向,拋開這裡的明軍騎兵看上去要弱一些之外,更重要的是根據斥候回報,明軍軍需糧草中的火藥似乎就在這些步兵方陣的背後等待渡河。
此間既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所在,當以防禦為核心要務,提標中營襲來,看到的卻是明軍騎兵在陣前列陣,加總兵銜管中營遊擊事的這員定藩舊將眼見於此,只得讓所部兵馬在更遠的地方停了下來,蓄養些馬力再行發動攻擊。
騎兵機動能力強,此番佈置未免遭到對手突襲也是正理,可是這邊剛剛開始修整,明軍那邊卻率先動了。
騎兵列成三排,只是跑起來就變得有些混亂,但是李來亨卻也不急,他們並沒有急著發起衝鋒,而是前進到一定距離之後才停了下來,重新恢復三排的列陣。
騎兵作戰,馬力為先,對手擺明瞭就是在抓這個時間節點,中營總兵卻也不急,乾脆鎮之以靜,等待對手的後招。
他是有這個資本,除去所部精銳以外,他麾下一千四百餘騎,比之對手那只有五六百騎更具數量優勢。況且騎兵乃是離合之兵,此間對手直愣愣的策馬殺來,看上去甚是呆板,尤其是當下一幕出現,更是讓他懷疑起這支騎兵的指揮官根本就不懂騎兵如何使用。
李來亨所部重新恢復了三排列陣,隨即第一排便策馬殺出,但是後兩排卻並沒有緊隨其後,只是任由著第一排沖了上去,竟完全是一副看戲的模樣。
明軍處處透著詭異,但中營總兵卻也不急,分出了三百本部騎兵迎戰,他便勒令其他部隊繼續蓄養馬力——比之明軍,他和他的部下們是從遠處趕到線國安將旗下匯合,修整片刻就繞了過來,戰馬自然要更加疲憊。此刻派出三百騎兵迎戰明軍第一排的那兩百騎,已經是高看了一眼,奈何等到這兩支騎兵接上了戰,他才發現好像他派出的騎兵似乎還是少了。
中營的三百餘騎殺出,策馬騎射,箭矢拋向遠處的明軍騎隊的同時,明軍也以著同樣的手法予以還擊。
待到一箭射完,弓收弓袋、箭歸箭壺,隨身的騎槍、馬刀以及各種各樣他們用慣了的兵刃在手,徑直的撲向遠處與他們沒有兩樣的對手。
三百騎對兩百騎,清軍聲勢佔優,以著更大的範圍,如烏雲壓頂一般向對手籠罩而來。轉瞬之後,騎兵交錯,帶隊的清軍守備一劍砍去,卻被那個靈活的明軍閃開。
劍鋒劃過之時,正是對準了那個明軍的脖頸,但是那個明軍卻能在轉瞬之間就強強讓過了劍鋒,絕非是什麼新兵。
明軍騎兵躲過了這一擊,幾乎是與此同時,右側的另一個清軍一槍刺來,長槍刺中小腹的甲冑。
一邊躲閃長劍的劈砍,一邊明軍騎兵還做出了一個扭動身體以此來側身避讓長槍直刺的動作,這份轉瞬之間的反應,如此冷靜的避讓對手的攻擊,但凡是明眼人就能看出這絕對是久經戰陣的老兵。
而到了下一瞬間,直刺的長槍卻並沒能將其洞穿,僅僅是在上面劃過了一道奪目的花火之後就被這身半身騎兵板甲凸起兩側的斜坡卸去了力道。
長槍幾近刺空,正是力出未收之時,可是沒等他收回長槍再刺,人頭卻已經高高飛起,再沒了機會。
戰場相搏,生死只在一瞬之間,明軍騎兵如此冷靜,反應迅速的同時合理規避掉了劈砍和直刺的角度,再配合身上的甲冑堅固以及更加合理的設計,僅僅在這一瞬間就在兩人夾攻之下反殺一人,身上最多是甲冑破損了一些,竟沒有受到哪怕是半點兒殺傷。
這等精銳,絕對是在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然而這等現象竟絕非是個例,這支騎隊的每一個將士,不是以著各種各樣的方式規避攻擊,趁機反殺對手,就是以著更加迅猛的攻擊率先將眼前的清軍擊殺,其素質竟更勝這支定藩餘部。
碰撞過後,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