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陳文卻很清楚,這個時代的漢八旗除了源於皇太極建立的黑旗漢軍外,很多都是孔有德、尚可喜等人帶去的東江軍,那些都是打老了仗的老兵。而綠營兵之中,尤其是田雄的提標營當年也在黃得功帳下圍剿過流寇,戰鬥力其實都沒有營中這些將士們想像中的那般弱。
不過嘛,這種心理優勢到是陳文樂於看見的。在他的印象中,當年那支「坑爹鐵騎」關寧軍入關平定登州之亂和圍剿流寇時,除了甲堅兵利以外,更多的就是擁有這種心理優勢。
以左良玉和吳三桂為例,左良玉崇禎初年開始圍剿流寇,也稱得上是一員虎將,那時李自成、張獻忠這樣的狠角色都不一定能打得過他。可是到了崇禎末年,這二位刷出了六神裝,左良玉立刻就扛不住了,到了後來,更是一聽說大順軍南下,就毫不猶豫的起兵清君側,怎麼也不肯和李自成對戰了。
再說吳三桂,這位被稱之為用兵華麗的絕世驍將,平定登州之亂時在其父吳襄麾下配合副將祖大弼也確實吊打了孔有德的叛軍。這和他們作為平叛軍的心理優勢,而孔有德作為叛軍心理上本身存在劣勢很有關係。可是到了一片石之戰,面對左手無盡右手紅叉的李自成,吳三桂被打得連他爹都不認識了。就因為這樣,他也只能連夜剃髮降清,靠著重新認爹來保住性命。
未戰先怯,沒有開打就先嚇得尿了褲子,仗也就不用打了。
陳文很慶幸,他所喊出的那句重建戚家軍的口號已經開始潛移默化的影響著士兵們的心理。不過,除了即將開始的訓練外,這些還不夠!
「本營安家費、本色、折色、斬首賞銀和戰功賞銀全部由軍需官按照軍功發放,包括本將在內,各級軍官不得侵吞。」說罷,陳文轉身面相齊秀峰,厲聲問道:「軍需官齊秀峰,自你而下,有敢侵吞者,本將必殺之!爾可知曉?」
聞言,齊秀峰竟流露出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情,對陳文躬身說道:「學生明白,學生必不敢有違軍法,亦不會使將士們受困於饑寒。」
「好!」看著齊秀峰的表情,陳文舒了口氣,嚴格的監管還是必須要有的,而這個如同一張白紙般的讀書人至少暫時不用太過於擔憂其人近期內會製造出什麼滔天大案了。至於長遠,還是先把一個多月後的那關過去再說吧。
這一刻,陳文麾下計程車兵們紛紛流露出了喜悅之情,雖然對於是否能夠足額拿到還是有些擔心,但是既然將主已經寫明於軍法之中,那麼就算被盤剝也應該會少一些吧。
這一刻,在場的軍官們則顯得神色複雜,他們失去了一些盤剝士卒的機會,但是也暫時不用過於擔心被上司盤剝。孰輕孰重,猶未可知,如何能不複雜?
這一刻,站在一旁的顧守禮趁著沒人注意他的時候,轉過身捻著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他很是慶幸自己當初沒有去選那個油水很多的軍需官的職務,而是選擇了這個處理文案的主簿。
因為他感覺得到,陳文這個人說到做到!
第四十二章 兵法
公佈了軍法,陳文便開始帶著麾下的將士們做一些簡單的體能訓練。
從伏地挺身到跑步,滿心滿意的準備操練兵器的軍官和士兵們,很不能理解為什麼要做這些累傻小子一般的鍛鍊專案。不過,看著朝廷任命的堂堂遊擊將軍尚且帶頭訓練,他們也就忍耐下了這份不解和好奇。
晚飯時,陳文依舊是在屬下們全部打完飯後才去打飯,他知道,如果作為制度的制定者的他都無法堅持,那麼也就別想要求別人了。
不過,晚上就沒有再出現中午那種所剩無幾的現象了。
軍中的伙伕一個是顧守禮介紹來的,是他的表弟,而另一個是山下村子裡的人,就住在孫家附近。這兩個人雖然一個來自杭州,一個就是本地人,但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