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沒用多少時間,陳文和顧守禮就將名單製作完成。並非二人默契,更多的是顧全禮能夠跟的上陳文的節奏,這讓他突然有種撿到寶的感覺。
陳文給顧守禮倒了杯水,隨即對他說道:「顧先生辛苦了,本將手中有兩個職務需要您和齊先生效勞。一份工作是負責營中的軍需武備,另一份是負責營中的文書,您可以先行挑選。」
聞言,顧守禮連忙放下茶杯,拱手一禮,他知道這是獎勵,也是試探。「學生年歲大了,負責軍需武備唯恐計算有誤,誤了將軍的大事。」
文書就不怕書寫錯誤了嗎?
陳文的兩個選項,軍需武備是肥差,即便陳文盯得緊也一樣有貪墨的空間,從來沒有聽說過軍需官會比士兵先餓死的;而文案雖然沒有什麼油水,但卻是將主的近臣幕僚,日後的前途也更加遠大一些。
「那好,就由顧先生負責文案,齊先生負責軍需武備,明日與軍官名單一起公佈,顧先生可以提前給齊先生報個喜。」
顧守禮的選擇很符合陳文的需要,顧守禮本人閱歷豐富,這兩日檔案處理的也不錯,很適合負責文案工作;而那位姓齊的秀才雖然很是稚嫩,卻也可以說是一張白紙,只要書寫好了,未必不能成為清官廉吏,當然,有機會還是要讓孫鈺給他洗洗腦效果應該會更好。
這時,顧守禮提出了他在剛才製作名單時就想提出的疑問。「將軍,為什麼這甲哨的人員全都是由金華府和台州府籍貫的軍官士兵組成的呢?」
陳文軍中金華府和台州府籍貫的人士數量最多,多到了連寧波紹興的本土人士都無法與之抗衡的地步。這除了是陳文在招募階段就進行篩選的緣故,更多的還是陳文那個重建戚家軍的口號對於這兩個府的漢子更有吸引力,畢竟最初的那支戚家軍中就是由這兩個府計程車兵組成,尤其是金華。
陳文笑了笑,回答道:「戰陣並非是文案整理,本將的軍中需要一支可以一錘定音的精銳,這支精銳將被投放在戰場上最重要的時間和地點,從而為全軍奪取勝利。而甲哨的四個隊全部由同府的軍官士卒組成,他們的凝聚力要比其他部隊更強一些,戰鬥力也會更高一些。」
這樣一說,顧守禮很快就明白了陳文的用意。陳文之所以要將人員打散,除了是為了防止本就互相抱團計程車兵挑戰軍官的權威,更重要的是防止相同府縣的軍官做大,威脅到他的地位。甲哨雖然是由單一府籍的軍官士兵組成,但是同樣會被其他幾個哨牽制,而且甲哨本身也是由兩個金華籍貫的隊和兩個台州籍貫的隊組成,本身也存在互相牽制的作用。
只是顧守禮不知道,陳文如此做還有一個最為重要的原因。從開始謀劃這支軍隊開始,他始終打出的是重建戚家軍的口號。既然如此,就勢必要打造一支和當年那支戚家軍一樣的模範部隊出來,即便由於兵員的問題無法全部複製,那麼也要複製出一部分。
陳文現在擁有的聲望,不足以支撐起一個讓所有將士都心甘情願的在他的旗幟之下與任何敵人都能夠死戰到底的形象。
在古代,一般來說,這種形象都是靠著武將自身的素質在士兵心中不斷體現出來而完成的。比如一個武將每戰必拼殺在前,那麼他計程車兵也大多願意追隨他一起拼殺。可是,這對於陳文而言難度是係數實在是有點高,以著他那可憐的武力值實在是無法產生信心,哪怕他在身高體重上比這個時代的古人要有優勢得多。
所以,從一開始陳文就是要藉助戚繼光的赫赫威名來為其張目,只有這樣他才能有信心在一個多月後和清軍在浙江的綠營精銳對決沙場。當然,只要第一戰能夠取勝,這個他借來的聲望就會成為他的一部分,並且開始在他的身上如同滾雪球一般不斷膨脹,而那時這支軍隊才真正意義的算是和他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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