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的哭泣聲,其中也包括徐磊。逃回杭州,沒有回營,也沒有回家,只是到叔叔家確認了徐信也逃回來了他就連忙倒於家報喪。
「妹婿,家父不幸戰薨,就連田大帥也未能倖免。如今方寸大亂,該當如何,還需多費些心思,愚兄在這裡謝過了。」
「一家人,兄長何出此言啊。」
扶起了於奮起的長子,徐磊便提及了安排後事的事情,另外還要去找他叔叔徐信,商量幫著找朝廷要恩典的事情。忙忙碌碌了一整天,徐磊才發現,這噩耗竟然還沒告知他的正妻——於奮起的親女兒。
匆匆趕回家中,徐磊將事情的原委說過,果不其然,他的正妻一聽父親死在了紹興,登時就昏倒了過去。
又是一番折騰,好容易把哭哭啼啼的正妻送上了馬車,他才借著一天水米未進留在家中吃起了晚飯,順便在家中過一夜,明天才好繼續把事情辦了。
吃著已經快到夜宵時間的晚飯,徐磊可謂是狼吞虎嚥,這些天確實把他累壞,但是吃著飯,他卻發現家中好像少了點什麼。
「李姨娘呢?」
「回,回,回,老爺……」
身邊伺候著的下人聽到他問及李家小妹卻完全是一副惶恐至極,著實讓徐磊感到了極大的不安。
飯也不吃了,話也不聽了,徐磊連忙向那小院跑去。直到衝進了房門,看到李瑞鑫的母親正坐在床邊與裹著被子的李家小妹低聲的聊著些什麼,他的一顆心才算是落了下來。
然而,當李家小妹看到他,原本就已經紅腫得不成樣子的雙眸更是伴隨著嚎啕湧出了一連串的淚珠。
「夫君,孩子,沒了,咱們的孩子沒了!」
……
去歲的軍火合同還在執行,出發前,鄭泰已經趕到,將那價值百萬兩白銀的金銀和貨物送到溫州。那時候,透過大肆製造水力機械,在東陽江兩岸建造了大片的水力工坊。利用這些工坊,武器製造速度急速提升,到鄭泰抵達時,不僅自家的武器裝備製造進度沒有耽誤,鄭家的訂單也幾近完成。
能夠如此迅速的完成訂單,著實引發了鄭泰極大的驚嘆。但是隨著黃宗羲重啟大蘭山,沒過多久便是清軍圍剿,陳文急於出兵,鄭泰便返回到溫州督促船隊運輸,外加購進更多的貨物。
溫州如今已是浙江明軍與福建明軍之間進行貿易的樞紐型港口,就連港口的擴建計劃也已經登上議事日程了。鄭泰在那裡,既可以監督大宗貿易,又方便與鄭成功聯絡,兩全其美,按道理說是不應該出現在定海這個尷尬的地方的。
更何況,定海位於甬江的出海口,想要自海路從溫州抵達定海,不僅要穿過寧波以東的一系列沿海島嶼,還要繞過向東凸起的數十里的陸地,比之陸路北上,路途大幅度增加。而更重要的是,這一路上必然要經過寧波與舟山之間的螺頭水道和金塘水道。清軍在舟山尚有一支由一千步兵和兩千水兵所組成的部隊。
有事情,自陸路派遣一二信使便可以進行商議。親自走海路前來,鄭泰此行危險重重,就更加深了其中的不合理之處。
事出常理即為妖,尤其是當另一種可能出現在他的腦海之後,陳文更是快馬加鞭的趕到了定海。
「我見輔仁大軍雲集此地,便是浙江沿海巡航水師也在大舉北上,可是有意揮師舟山?」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舟山地理位置極其重要,自然還是要儘快收復為上。」
聽到這話,鄭泰的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雖是輕微已極,但卻無不看在了陳文的眼中。轉瞬之後,似乎是下定了決心,鄭泰轉而對陳文說道:「輔仁想來應該是知道的,舟山副將巴成功乃是提標營出身,參加過永曆四年的四明湖之戰。事到如今,他已經派人向愚兄請降了,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