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已經完成了的第一階段訓練主要是加強新兵對於軍法條例的認識和理解、聽懂軍令和金鼓、透過講述軍史和四明山殿後戰的戰史提升新兵的信心和忠誠、以及強化新兵的體能。當然,這期間老兵也不會閒著,由於擴大和修改編制,其中一部分軍官和士兵得到了職務的提升,而他們也要重新開始適應在佇列中的新位置。
大半個月下來,效果到還不錯,尤其是陳文讓殿後戰中表現優異的軍官和士兵給新兵演講後,這些新入伍計程車兵們在訓練和學習軍法條例的過程中也顯得更加用心了。
由於第一階段的訓練已經結束,出於勞逸結合和節省軍糧的考慮,陳文給所有的營兵放了一天的假。
此刻已是中午,完成了訓練和懲罰的軍官和士兵們開始急忙忙的出營。前段時間的成親潮,南塘營中不少的軍官和士兵都有了家室,難得放一天假,自然是要趕著回家。而那些尚未成親的,也大多有家人住在附近,放假時與家人團聚也是應有之意,只有吳登科是一個例外。
前段時間的成親潮,由於下聘的實在太多,甚至一度導致了天台山地區聘禮的金額呈直線上漲的態勢。雖然作為南塘營的高階軍官,吳登科也並不差這點兒錢,但是他卻完全沒有哪個心思去考慮這事情。
訓練已經結束,申請出營的軍官和士兵們也大批大批的離開了營地,見沒什麼事兒了,吳登科回營帳拿了些東西也趕忙往轅門走去,而他的目的地則是先前教授他寫字的那位先生的家。
剛剛抵達天台山時,整個南塘營一邊要監督修繕營地,一邊還要協助安頓百姓,就連日常的訓練都停了。直到忙完這一切後,年也過完了,訓練才重新開始,而陳文也重新開始了針對軍官們的兵法講解。
講解兵法的同時,陳文也安排了一個從寧波來的讀書人給這些軍官進行掃盲。只不過這個滿嘴之乎者也的童生實在酸的不行,讓吳登科總是覺得越聽下去腦子越迷糊的樣子,只是迫於無故不得擅自離營的軍令才勉強為之,此間既然放假了,吳登科自然還是要趕去找先前教授過他的那個老先生,好把這段時間的功課補上。
長達半年的學習,吳登科認識了不少字,也可以閱讀一些直白的文章,甚至還能書寫一些文字。只不過對於自勉為笨鳥先飛的吳登科而言,研讀兵書眼下還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畢竟要在研讀的時候理解其中的奧妙,這可不是剛剛脫離了文盲行列,勉強進入了半文盲行列的他能夠做到的。
拿著這些天整理出來的一些關於讀書的問題,吳登科急匆匆的向營地不遠的那個村子走去。由於南塘營的軍餉始終還在發放,不遠的那個村子已經有了一個長期的集市,他準備購置一點禮物再過去。雖然眼下也不太富裕,但尊師重道還是要講的嘛。
走到了村外,一個捂著屁股一瘸一拐的身影吸引了吳登科剎那的注意,尤其是那廝竟然還穿著明軍的軍服,實在有些惹人矚目。不過在那一瞬間之後,他也再沒什麼興趣了,而是繼續向著他記憶中的那家出售蜜餞果子的小店走去。
並非是吳登科缺乏好奇心,只是眼前這人他實在太熟悉了——第一批入營的老兵、常年蟬聯受罰排行三榜榜首的惹禍精、四明山殿後戰中在受傷行動不便的情況下堅持戰鬥到最後的戰鬥英雄,整個南塘營中又有幾個人不認識呢?
一手捂著屁股,一手拄著木棍,安有福一瘸一拐的向村中走去。本來隨著石大牛的出現,鎮撫兵對於甲哨第四殺手隊的注意力已經開始轉移到了這個傻蛋身上,他安有福挨罰的次數越來越少,估計距離從那個由鎮撫兵和營兵們私設的排行榜的榜首掉落下來也不遠了。
誰知道四明山殿後的那一戰打完後,這個笨蛋不光把擅自脫離佇列的毛病改了不說,對軍官的服從性也愈加的高了,就連訓練也刻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