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是神射手;
每一顆子彈消滅一個敵人;
我們都是飛行軍;
哪怕那山高水又深……」
《遊擊隊之歌》早已更名為《大蘭山之歌》,這是陳文早早就在軍中傳唱起的歌曲,全軍上下無論文武全都會唱,即便是不能唱全的也會哼哼幾句。當初他們就是唱著這首歌從天台山一路踏著崎嶇不平的山路走到的東陽縣,從而收復了第一塊失地,而現在也正好藉助於這份革命樂觀主義精神激發起將士們更大的鬥志和毅力。
「在那濃密的樹林裡;
到處都安排同志們的宿營地;
在那高高的山崗上;
有我們無數的好兄弟……」
自永曆五年的年底,陳文率部光復了金華府全境,這裡重新回到漢家的懷抱已有一年半的時間了。漢家衣冠重現,這裡的每一寸土地也都是屬於漢家兒郎的,浙江明軍的支持者更是遍地皆有。
「沒有吃,沒有穿;
自有那敵人送上前;
沒有槍,沒有炮;
敵人給我們造……」
一直以來,繳獲是明軍裝備不可獲取的一部分,而繳獲的前提則是戰而勝之,這對於明軍來說,從當年的四明山殿後戰,他們不是沒有敗過,甚至有過一支小部隊被全殲的例子,但是在大戰上卻從沒有輸過,這是戚家軍光輝的延續,也是自陳文以下到他們每個人的努力的結果。
而今天,清軍既然敢大舉突襲金華,肯定不會只是一支小部隊,因為金華府城裡不是沒有戰兵營駐紮,既然來了,那肯定就是大規模的野戰,甚至是決戰。而這野地浪戰,自幾十年前的戚家軍,到現如今的浙江明軍,在這片土地上卻是從來也沒有失敗過的。
「我們生長在這裡;
每一寸土地都是我們自己的;
無論誰要強佔去;
我們就和他拼到底……」
金華,對於大多數的浙江明軍而言,這裡既是他們的家鄉,也是他們的家人在獲得了軍中的田土後得以安身立命的地方。軍功田和撫恤田是沒有稅賦的,這就意味著他們可以不再受那些官吏和士紳的盤剝,從此便可以幸福的生活下去。
但是,曾經製造了金華之屠這等駭人聽聞的大屠殺,而後又在這片土地上殘民以逞以至無所不用其極的韃子們又回來了,這些禽獸想要奪走他們得來不易的幸福,這是絕不可以容忍的!
探馬早已撒了出去,天黑後透過的路上也沒有可以設伏的地點,可是這足足一百三十里的路程,哪怕這一路上都是浙江明軍在這兩年修葺起來的官道也不可能像平日裡那般保持著戒備在路上緩緩而行。
輜重早已丟在了牌頭鎮,連同繳獲都將有鄭家塢鎮大營的補充兵負責運回。出了大營後,全軍除了一邊步行一邊吃晚飯的那會兒功夫,已經開始了跑步前進,停下來休整已經不可能了,而每跑步前進一段距離便轉而步行則已經是難得的休息了。
不停的前進,意味著體力的急速下降,除了在步行時由監軍官們帶領著唱歌,陳文早已下了馬,在走出大營後他便與其他士卒一同步行,與將士們同甘共苦。
一個時辰一個時辰的過去,最初是隨軍的火炮,虎蹲炮、佛郎機,這些逐漸開始跟不上佇列的武器不斷被丟棄在路上,最多隻是留下一兩個隨軍的輔兵看守。而接下來,一些體力較差,或是扭傷了計程車卒也間或著出現掉隊的現象,陳文同樣是留下輔兵來攙扶著他們繼續前進,大軍則沒有絲毫的停歇。
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天際之間浮現出了絲絲殷紅,陳文已經能夠遙望見了一些熟悉的輪廓。
自從第一臺水力鏜床被製造出來,陳文便在金華府以東,沿著東陽江的一片區域修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