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老年近衛師向著此間移動,鰲拜和多尼看在眼中,身在陣中的遏必隆亦是如此。不說青年近衛師已經表現出的強悍戰鬥力,以及由此產生的對另一支近衛師的聯想,只說這步騎配合,也萬萬不是他麾下的這支單一騎兵縮能夠抗衡的。
眼見於此,遏必隆的將旗揮舞,傳令兵四處,迅速收斂部隊以待老年近衛師。而他的對手卻顯得一點兒也不著急,不僅給了他收斂部隊的時間,更是連鰲拜的增援也等到了,緩緩的進入戰場。
「很整齊,甲冑好像不錯。」
這支近衛師的騎兵數量不匪,從遠處看去,似乎還沒有他們來得多,但是越是臨近,就越讓他們意識到他們此前的錯誤。此間的這支北伐軍騎兵,一排排整齊的列隊前進,沒有足夠的馬速,也沒有揮舞兵器的空間,看上去除了整齊,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這支浙匪是要幹什麼,難不成是準備這麼一直推過來,拿騎兵當步兵用吧。」
遏必隆覺得他說出的這些都是廢話一樣,但是從望遠鏡中能夠看到的就只有這麼多。不只是他,鰲拜基於戰場嗅覺,雖然依稀的感受到了恐懼,但是其可怕之處到底在哪,卻是一點兒也摸不到頭腦。
開戰之初,武衛右軍與青年近衛師的陣型寬度一致,距離運河尚有一兩裡地的距離。待到武衛右軍崩潰,青年近衛師佔據了武衛右軍的陣地,但是隨著清軍的騎兵的大規模襲擾接踵而至,不光是沒有繼續展開攻擊,陣型也不可避免的進行了收縮。而此時,鰲拜和遏必隆所部的騎兵與老年近衛師皆在這片西線戰場上最不起眼的邊緣地帶,一在北、一在南。
「我率本部兵馬沖陣,你隨後掩殺。」
「嗯。」
遠處的老年近衛師在進入這片邊緣地帶之後,陣型延伸開來,覆蓋整條從運河河灘邊緣到青年近衛師左近的戰場,隨後便直接以著剛剛那般整齊的騎陣,緩緩的壓了過來,顯得呆板而遲緩。
騎戰講究馬速,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對面的老年近衛師在行進之中開始有了加速的痕跡,一場雙方兵力差距不算甚大的騎戰迫在眉睫,清軍以遏必隆所部武衛右軍的騎隊負責率先發起衝鋒,鰲拜帶著蒙古騎兵隨後跟進,當面鑼對面鼓的迎了上來。
清軍如此,遏必隆有自贖之念,亦是受限於這些漠南蒙古的騎兵的素質難以與新軍騎兵相比。
大隊的清軍騎兵在遏必隆的號令之下,加速向南,如烏雲壓頂一般鋪天蓋地的掩殺而來。與此同時,他們的對手,江浙明軍的這支老年近衛師的加速幅度卻並不是很快,依舊是保持著相對整齊的橫隊滾滾向北。
從向左翼戰場移動,這支軍隊便保持著一個相對整齊的騎陣。抵達此間,騎陣依舊沒有絲毫散亂,依舊是每個騎兵與鄰近的騎兵保持著極小的間隔,甚至是與後一排的間隔也小得可憐。
前兩個橫排組成了第一個騎陣,隨後每兩個橫排亦是一個騎陣,全無分散開來的跡象,彷彿就是打算這麼直截了當的如城牆一般壓上去而已。
騎陣的最前方,李瑞鑫沒有攜帶祖傳下來的那根馬槊,而是握著一把制式的馬刀。這把馬刀是軍工司搬遷馬鞍山之後研發的產品,不同於明軍原本的馬刀,長度、弧度上都有適當的調整,更是加了一個護手在刀把上,便是對於騎戰一無所知之人也能夠輕而易舉的看出其中的差別。
一如身上的板甲式騎兵半身甲和頭上的頭盔,馬刀亦是經過了無數次的實驗,最後才定下了形制。李瑞鑫很喜歡這個形制的馬刀,因為比之祖傳的那些武藝,這種馬刀配合的刀法更加容易普及,就像今時今日,老年近衛師近萬的騎兵集中在這片戰場,同樣的速度、同樣的騎陣、同樣的武器裝具、更是同樣的戰法,就這麼直接衝上去,與韃子直截了當的決一死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