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中左所的情報人員查查,延平郡王世子,最近有沒有什麼不太合乎禮教的行為。」
「末將遵命。」
軍情司送交了幾分機密報告,這些都是要直接送到陳文案前的。陳文細細看過,一一作出了批示,待了結了軍情匯報,他便讓人將那幾個朝鮮的遺老遺少喚來。
之所以稱其為遺老遺少,那是因為朝鮮在今年已經被滿清正式滅國了。朝鮮皇族李氏家族無一例外的被清廷捉拿進京,清廷在朝鮮,用旗人和漢人充當文官、用從漠南蒙古招來的牧民組建核心的佔領軍、提高朝鮮的賤民「邦子」的地位,充當民間治安的維護者,藉此組建偽軍。現如今,已經沒有朝鮮這個藩屬國家了,有的只是滿清的北高麗和南高麗這兩個行省而已。
「齊王殿下,天朝於下國,名為藩屬,實同父子,當年朝鮮的國號都是太祖高皇帝所賜,顯皇帝更是對下國有再造之恩。現在韃子因下國懷念天朝洪恩浩蕩而行滅國之事,還請齊王殿下早日出兵,解救下國百姓於倒懸之苦啊。」
朝鮮的這幾位見勢不妙乾脆直接逃亡日本的遺民,此時此刻在陳文面前哭天抹淚,好一副亡國之民的慘痛。
哭秦庭,這樣的戲碼當年馮京第在日本也來過一回。這樣看來,朝鮮對中國文化還是學的很不錯的嘛,別說什麼精神、內在之類的東西,起碼樣子還是作出來了。據說這些日子,這幾位仁兄在驛館和大街上還好,一見到齊王府的官員就立刻變了痛哭流涕,敬業精神也是值得稱道的。
「這樣吧,各位先把貴國的情況說明一二,本王也好有個瞭解才是。」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齊王殿下不愧是天朝藩王之首,誅殺奴酋濟爾哈朗的蓋世名將,小人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聽了這句恭維,陳文也笑著搖了搖頭,繼而對他們說道:「藩王之首,不敢當。本王如今是親王,領了太師兼太子太傅的榮銜,確是國朝加銜最高的藩臣,不過今上現在最為信重的晉王殿下,所以這句什麼藩王之首的話,還是免了,當不得。」
馬屁拍在了馬腿上,那個年老的朝鮮前府尹當即便閉上了嘴巴,旁邊那個中年牧使嚥了口唾沫,連忙將話題引向陳文剛才的問題。
「回稟齊王殿下,韃子在下國暴行累累,罄竹難書……」
「本王不想聽什麼暴行,韃子在中國做的事情本王見多了,不差你們的。今天是臘月二十九,本王還有很多公務,沒時間聽你們哭訴。現在進入正題,本王聽說韃子在貴國組建高麗八旗,可是如此?」
陳文粗暴的打斷了朝鮮官員的話,他是實在沒有興趣跟這些朝鮮人扯閒篇了,朝鮮很多的情況,此前鄭奇、小野一郎他們前往朝鮮時遭到了清軍和朝鮮偽軍水師的進攻,護衛的水兵沒能佔到太大的便宜,雙方殺傷相當,但是卻抓了回來一個清軍軍官,拷問出了不少東西。他現在需要知道的,只是實情,而他也相信這些遺民或多或少在朝鮮本土還是有些門路的。
「小人知罪,小人知罪。」
陳文眉頭一皺,中年牧使滿頭大汗,連擦也不敢擦上一把,進入到正題之中:「回稟齊王殿下,確有此事。下國全國分為京畿、忠清、江原、黃海、全羅、慶尚、平安、鹹境等八道,韃子在這八道之地,將招募來的那些不要祖宗的朝奸打散組編為八旗,其中有一部分已經離開了朝鮮,據說是要去京師的。」
「高麗八旗規模如何?」
「據小人所知,每個牛錄兩百人,現在各旗各編了十個牛錄,兩黃旗多一些,各有十五個牛錄。」
兩黃旗多一些,加一起也不過是三十個牛錄,再算上另外六旗,總共是就是九十個牛錄。好像不多但是按照每牛錄兩百人計算的話,那麼這也就是一萬八千的高麗八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