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頭上,隨著混亂的加劇,明軍登上城頭計程車卒越來越多。有的是驅使攻城的俘虜,更有一支明軍擺出了鴛鴦陣,開始列陣前進,為後續的明軍爭取更大的空間。
城牆上面的過道本就不寬,哪怕是廣信府城的東城牆還是專門加固過的也是如此。鴛鴦陣在這種地形下很快就發揮出了更大的效用,迫使著更多的清軍將注意力轉移到這些已經登上城牆的明軍身上。
片刻之後,清軍在城頭上失陷的區域越來越大,第一個鴛鴦陣在城頭上開始結陣殺戮清軍,沒過一會兒第二個鴛鴦陣也結陣完畢,向著另一個方向殺去。眼見於此,一個清軍炮長頂著明軍的射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一門虎蹲炮裝填完畢,隨即對準明軍鴛鴦陣的方向,將火把按在了引線上。
「讓開!」
喊出此話時不算晚,奈何這城頭上就那麼大的空間,大部分清軍閃到了兩側,其中一個更是直接從城頭翻了下去,但是那幾個正在與鴛鴦陣交鋒的清軍卻還是沒有能夠躲開。
散彈過後,明清兩軍傷亡幾近相同。明軍的鴛鴦陣受損後連忙變幻陣型,從利於進攻的小三才陣轉換為大三才陣,開始進入到防禦狀態,以待後援。而清軍這邊,更有大隊計程車卒正在軍官的帶領下沿著內側的樓梯往上趕來。
戰鬥到了這個階段,哪怕是一根稻草也足以影響到勝負的歸屬。清軍還在急急忙忙的往上湧,明軍的戰陣殘破,很快就被壓得節節後退。然而,下一個登上雲梯的明軍,背著包了鐵皮的藤牌,卻並非是鴛鴦陣體系內的步兵。
鴛鴦陣急需補充,但是登船的順序卻沒辦法照顧到這個意外情況。所幸的是,這個士兵雖然不是鴛鴦陣所渴求的,其人登上城頭後對清軍造成的威脅卻遠勝於鴛鴦陣。
士兵人高馬大,一看的臂膀就知道是個膂力過人之輩。但見他自腰間挎著的布包裡掏出了一個圓滾滾黑黝黝的鐵球,火摺子一吹即燃,直接就點在了鐵球的線頭上。
引線點燃,就意味著爆炸,清末城頭革命黨扔炸彈的盛況即將提前兩百餘年出現在廣信府的城頭之時,卻見一根鵰翎箭自城門樓子的方向徑直的飛來,直插進了那個擲彈兵的咽喉要害。
王輔臣一箭射畢,心頭卻滿是恐慌,連忙勸說起了洪承疇。可也就在這時,擲彈兵雙手捂向咽喉,手榴彈掉落在地的瞬間,一個被驅使著登城的俘虜卻一把抄起了手榴彈,反手就扔進了城內。
城下,擠滿了準備登城的清軍,手榴彈自城頭落下,尚未掉落到地上,卻只聽一聲轟響,登時就是一大片的清軍被炸得骨斷筋折。
「幹得漂亮。」
鴛鴦陣的隊長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那個俘虜,重重的拍在了他的肩上,隨即說道:「回去報我的名字,我到監軍官那邊給你作證,少不了你的功勞。」
「謝謝您,太謝謝您了。」
接下手榴彈,然後扔下城,這個俘虜全憑的是如條件反射一般的反應。畢竟這要人命的玩意兒,就在他身旁掉落,坐視不管的話第一個被炸死的就是他。
然而,當那句功勞聽入耳中,俘虜先是一愣,隨即撿起了那個擲彈兵掉在地上的盾牌,配合著手中的腰刀,大步的補充進了鴛鴦陣的佇列之中。
「國公爺必勝,殺韃子啊!」
……
「震天雷上城了!」
爆炸在城下率先響起,距離上一次被擲彈兵支配的恐懼還沒有到十天就重現於面前,尤其是當震天雷上城的尖叫開始迅速的蔓延開來,恐懼更是直接將清軍計程車氣一掃而空。
不過轉瞬之間,城下的清軍轟然大亂,登時便四散奔逃,而那些原本還在與登城的明軍爭奪這一小片區域的清軍也瞬間就喪失了繼續戰鬥下去的勇氣,不是跪地請降,就是倉皇的轉身向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