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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南塘營根據弓箭拋射對火器隊造成的影響所專門訓練過的防禦手段,在眼下清軍的箭矢已經開始覆蓋火器隊所在地域的情況下,各隊的隊長紛紛如馮彪一般喝令隊員們低下頭以求抵禦流矢的傷害。

只是即便如此,清軍後排弓箭手所射出的箭羽對於這些無甲的火器隊員來說其威脅依舊很大。清軍拋射的箭矢如撒網撈魚一般,即便絕大多數無法命中,亦或是射在笠盔上彈開,也總會有箭矢射中明軍的火器隊員。

每一次的命中都意味著負傷或是陣亡,在完成了這一輪的射擊後,火器隊前排紛紛後退。與此同時,火器隊陣後的鴛鴦陣殺手隊也從陣後顯出了它單薄而堅定的身形。

此間的戰場上,南塘營第一局的火器隊紛紛後退到陣後,待重新整隊後分散護衛側翼,當前只有那四個哨的鴛鴦陣殺手隊,不過兩百人罷了。而他們需要面的清軍,卻是除了部分預備隊還在清軍主帥馬三省的手中外,幾近八百人的清軍綠營和超過七百的團練兵。

一比七到八的兵力差距,導致了第一局的鴛鴦陣殺手隊只能維持一層的陣線,而這還是在火器隊的側翼掩護之下才能夠勉力成行的。

由於火器隊已經退到陣後,戰場上已經沒有明軍遠端兵器的壓制,清軍在舒了一口氣後速度陡然加快,在弓箭的持續性拋射下很快就進入了投擲標槍、飛斧等兵器的範圍。在軍官的喝令之下,清軍的刀盾兵立刻向著明軍的戰陣扔出了手中的投擲兵器。

只不過,此刻的南塘營第一局依舊處於縱陣的狀態,清軍的投擲兵器大多扔到了各個鴛鴦陣的左近,只有少部分能夠投擲到明軍的位置,還幾乎都被前排的長牌手和藤牌手格擋掉。在僅僅造成了極其微乎其微的傷害後,清軍開始了第二輪投擲……

「大帥,金華鎮的這些韃子比提標營差太遠了。」

「嗯,確實差得太遠了。」

此刻的陳文沒有隨著第一局進發,就連將旗也立於原地,未有上前。策馬立於這塊可以堆高的平臺之上,陳文能夠較為輕易的感受到清軍陣型遠超過於明軍的厚重。這是他在此前就已經預料到的,同時由於歷史上對於馬進寶的記載,以及橫店鎮北那場幾乎不能夠稱之為戰鬥的戰鬥,陳文便毫不猶豫的選擇了以步兵中路突破清軍陣線,而他相信他麾下的這些老兵完全可以做到。

與提標營不同,這支清軍並沒有接著投射兵器壓制的同時加速前進,更不可能存在著借投擲兵器發起衝鋒的可能。眼下這支清軍以著極其穩定如防禦塔般的站位,只在前後一兩米的位置移動,向前投擲完兵器立刻返回,然後再投……

身處將旗之下,陳文和尹鉞只能隱隱約約的看到清軍唯有向前衝鋒。可也正是這般不同,讓陳文覺得此前又是大張旗鼓進攻天台,造成參與台州大亂的假象;又是偽裝成山賊,刻意把東陽縣守軍騙出來,這般大費周章的用計行險,看來大抵還是高估了金華鎮清軍的水平。

「雖說前後攻擊不連貫吧,不過應該比紹興綠營還是要強上一些的,至少他們還是敢出來應戰的。」

陳文的這句挖苦立刻引來了包括尹鉞在內的周圍的幾個軍官的笑聲,上一次紹興綠營直接被來自提標營的俘虜和李榮的將旗嚇跑了,連戰上一戰的慾望都沒有,已經被南塘營內部引為笑談。

「比前幾日在橫店鎮騙出來的韃子也要強上一些。」

聞言,陳文笑著搖了搖頭。「尹副將,這群韃子已經比上次的那幫菜雞強太多了,你這樣侮辱對手是不厚道的。」

「末將知罪。」

尹鉞滿懷著笑意的告罪再度引發了陳文的笑聲,與此同時,清軍在發現投擲兵器無法對互相間隔了一段距離,且處於著長牌和藤牌的保護之下的明軍造成有效的威脅後,便立刻合身撲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