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位於城東,但是距離城牆尚有一段距離,陳文抵達時,負責進攻軍營的帶隊軍官和張俊等一行人已經在營門口等候。只是一眼看去,總覺得那個帶隊軍官的眉眼之間透露著一絲無奈。
進入軍營後,陳文便佔據了位於軍營正中的大帳,而受傷的兵士也被安排入住清理出的傷病所,交由軍醫隊的人治療看護。
城外戰鬥的細節陳文大抵已經知曉,可是這軍營沒有爆發預料之中的戰鬥,還是讓他感到一些詫異,只不過這詫異也僅僅持續了到了似猴兒獻寶的張俊等人將實情吐露為止。
原來清軍在野戰中被明軍擊潰退而守城後,張俊等人便困在了城中,只是他們並有單純等待明軍進城,而是在伺機行動。在發現無法完成奪取城牆或是針對守城文官和武將的斬首行動後,便在楊開的建議下冒充釘馬掌的師傅,進入軍營搞破壞,而馬廄之中的那些戰馬就是他們的戰果。
戰利品尚在清點,得知軍營中截獲了一批戰馬,陳文騰的站了起來,在張俊等人的帶領下之輩著馬廄而去。
擁有戰馬,就意味著可以練出騎兵,而騎兵在眼下這個時代,乃是戰場上用以決定勝負的重要兵種。陳文此前幾度面對清軍,只有圍攻天台縣和偽裝攻擊東陽縣駐軍時在騎兵上沒有吃虧,而其他的戰鬥中幾乎每一次都被清軍的騎兵優勢逼迫得只能使用一些非常規的戰術,比如陷馬坑大陣和以身誘敵。
得知有一批戰馬入帳,陳文立刻趕到了馬廄,只是看到那些戰馬後,他還是不由得嘆了口氣。
「你們到底在馬槽裡放了幾噸巴豆?」
雖然不知道陳文所說的噸到底是一種多大的計量單位,但是隻聽那份語氣張俊等人就知道這個「噸」決計不是會是個小的計量單位,至少應該也不會比一百擔少到哪去。
可問題是,他們真的沒有放那麼多!
釘馬掌的時候,那兩個偽裝成學徒的從裝著馬蹄鐵的那幾個大袋子中掏出了事先準備好的巴豆,借著那小吏與盯著他們做工的清軍閒聊的機會,他們以牽馬為由接近馬槽,投放巴豆,甚至靠著尿急的理由潛入到左近的草料場中。
這麼偷偷摸摸的行事,投放的數量其實並不是很多,可是折騰了一整夜的時間,倒是把幾乎所有食槽都投放了個遍,這才導致了清軍騎兵在城破之際面對突如其來的特別行動隊時,只得放棄那些一直在拉稀的戰馬,趕忙從軍營中逃離。
這樣一來,陳文卻是靠著他們的行動得到了一部分戰馬,而數量則大概有一百餘匹之多。
如此大補,著實把陳文高興壞了,如果盡數訓練出來,與此次帶來的騎兵,以及留守在天台山臨時老營的那部分騎兵隊加在一起,他也終於可以打造出一支超過三百人的騎兵隊,而這就意味著他總算可以在平原地形和清軍單獨一個鎮的兵力進行正面交鋒了。
表揚了一番謀劃和參與此番行動的隊員,在城牆左近清點繳獲的軍官和老營官吏也完成了工作,並將繳獲全部送抵軍營的倉庫,暫時收藏起來,等待孫鈺那邊清點結束後再行匯總。
繳獲清點完畢,防務的安排也完成了預定的計劃。今天剛剛破城,且清軍在金華府已經不存在足以前來奪城的軍隊,陳文便只是以城牆、縣衙、軍營為防禦重心,並分出部分士卒看守倉庫和其他要點,又在宣佈宵禁的情況下安排了一些沒有參戰的隊伍巡邏城中的主幹道,總算是完成了佈防。
按照先前計劃好的,陳文會居住在軍營,而由孫鈺帶著老營的官吏留守縣衙等地,這樣既可以在外人面前表現出這個時代更加為人熟識的文武之別,也比較符合眼下大蘭山明軍以巡撫王江和掛印將軍陳文為首的雙元制的格局。
只是結束了佈防的工作,陳文還是要去縣衙一趟,除了瞭解一下城中的倉儲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