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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頁

皇帝一根食指對著她的臉,氣得發顫,差點沒戳進她的梨渦裡去,「你心裡根本沒有朕,是不是?」

祁果新說哪兒能呢,「萬歲爺這麼說,奴才真心惶恐,奴才滿心都是萬歲爺,奴才只是想替萬歲爺分憂。」

她有滿腹虛情假意的花言巧語,一門心思同他虛與委蛇,根本沒法跟她溝通。

皇帝感到很挫敗,史無前例的挫敗,類似江山社稷統統拱手送人的那種挫敗。「替朕分憂?朕想要什麼,你明白嗎?」

他轉過身去,無力地擺擺手,灰心喪氣,「你回去罷,別跟來了。」

皇帝沒精打采地走了,留祁果新一個人在後頭揣測聖心,皇帝撂下的話是什麼意思?她尋的人不合皇帝的心意,皇帝認為她不懂他了。

那麼皇帝愛什麼呢?就她這幾天知道的——皇帝愛騎馬。

原來是這樣,皇帝不愛大家閨秀?那也容易,能和皇帝一道縱馬揚鞭的姑娘,從武將家裡找就是了。

祁果新重新燃起了鬥志。

這回挑人可真是挑花了眼,家世從武職京官裡選,幾位散秩大臣裡兜來兜去,折騰了一整日,外面秋狩的撒圍都畢了,祁果新終於選中了一位叫布耶楚克的姑娘。

姑娘母族來自喀爾喀,迄小兒在草原上長大,十來歲才接回京裡,會騎馬,能生火,也懂抓流螢。

更重要的是,家裡表明了立場,話裡話外願意以皇后主子馬首是瞻。

如此祁果新終於放足了一百個心,這下穩妥了,姑娘必定能跟皇帝談到一處去,她也不必再為生阿哥的事兒犯愁了。

萬事計劃得將將好,大傍晚的,祁果新把布耶楚克帶進了御幄裡,打算讓皇帝先認認臉兒,至於到底瞧不瞧得中,來日方長,能將太后孃家的皇表妹比過去就成了。

祁果新昂首挺胸進了大帳,朝皇帝蹲安,「萬歲爺,奴才來向您請安了。」

皇帝淡淡地看著她,語氣非常平靜,「哦,是嗎?」

被皇帝直勾勾盯著,像是能被看進心底裡去。祁果新心裡發虛,話也說不利索了,「這,這位是……」

皇帝很貼人意兒,替她問了:「這又是哪家的閨女?」

祁果新被皇帝的目光追著到處跑,不敢對視了,話也不敢多說,伸手輕輕拍了拍地上跪著的布耶楚克,「萬歲爺問話呢,姑娘,您自報家門罷。」

布耶楚克再往下拜,額頭貼著手,「回萬歲爺的話,奴才布耶楚克,奴才阿瑪是額魯,眼下在侍衛處當值。」

皇帝哦一聲,「你來遲了半步,額魯前腳剛走。」

皇帝今兒不大一樣了,對大姑娘很和顏悅色,「你們眼下駐紮在哪一片?路上習不習慣?」

布耶楚克驚喜於萬歲爺的親和,一一恭順地答了。

皇帝面帶笑意地聽完,還想開口問些什麼,像是這才發現祁果新還戳在眼前裝旗杆,「皇后還有事?」

話裡很有一種嫌棄她沒眼力勁兒的味道。

祁果新瞠目咋舌,好不容易瞧見個對眼兒的姑娘,皇帝這就開始趕人了?過河拆橋也不帶這樣的事兒罷!該怎麼在皇帝跟前兒吹噓姑娘,祁果新可是細細斟酌了大半天呢。

不愧是千挑萬選出來的佳選,脾性對得上,受到的待遇確實跟之前四位姑娘不一樣。

那邊皇帝已經打發蘇德順去召人了,「去,把額魯給朕叫回來,順便叫佳琿也來。」

起草不同詔書,由不同的人負責。佳琿是翰林院掌院學士,事關冊立的詔書都是從他的手裡過。

這個時辰傳佳琿,皇帝是打算擬招了?跟姑娘話都還沒說上兩句呢,這麼爽快?

祁果新對皇帝異乎尋常的痛快感到很不適應,「萬歲爺,您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