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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後,燈總會熄滅,但至少他們所處之地有光,有彼此。

她知道他這樣做的意思——他在告訴她,他會一直陪著她。

其實,自從那次發生木子初失足連累連沐病發的事後,木子初便放棄了這個遊戲。難為他還記得,難為他用這麼隱晦的方法告訴她。只是,想著這世上只有他倆明白,木子初心裡忍不住湧上一股竊喜與甜蜜。

她扯了扯連沐的手,語氣中帶了絲撒嬌:“熱。”

連沐停了下來,回頭見木子初額上果然沁出細密的汗珠,呼吸也有些不暢,便皺眉道:“你多久沒鍛鍊了?”

木子初不禁有些汗顏,咧嘴笑,並不答話。

連沐拉著她倚在牆上,閉上眼平復自己的呼吸。其實,聽到她說結婚,他何嘗不激動?心口大力地鼓動著,收縮舒張再收縮,他只能拉著她上下樓梯,藉此來宣洩過多的情緒,才沒腦子一熱徹夜拉著木子初直奔民政局,而忘了明天是星期天。

樓梯間溫控式燈泡的一次照明時間不長,燈很快便又暗了下來。兩人置身於黑暗中,一時都不想說話,只是默默牽著對方的手。手心不知是誰的汗,濡溼粘滯,卻仍舊不捨得放開。

很溫情,木子初想。

近二十年的時光裡,他們佔據著彼此心中最重要的位置,從此別人都沒了立足之地。這其實也算一種壟斷吧?

壟斷,意味著獨佔。你我都是對方唯一的賣家,我們想要的東西只能在對方身上找到。

木子初心念微動,屏住呼吸再問一遍:“連沐,我們結婚去吧。”

連沐攢著她的手,復又加大幾分力度,問:“想好了?”

木子初毫不猶豫地點頭:“童話的結局,王子和公主歷經千辛萬苦後不都是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了嗎?”

連沐側頭微微一笑,依稀有光從樓外透進來灑在他臉上,他的眼睛便愈發亮得驚人。他將她帶進自己懷裡,附耳輕聲道:“好。”片刻後,他收緊手臂,將她緊緊箍住,擲地有聲地重複一遍,“好!”仿若立下一個重如山的誓言。

木子初的眼眶頓時紅了。

◇◇◇◇◇

第二天,兩家人都知曉了他們的結婚打算,合計了一下,商量著索性今年年尾或明年年初將婚禮辦一辦。蘇菲在一旁打岔道:“記得定在我放假的日子,我要當伴娘!”

木子初假意咳嗽了兩聲,悶笑道:“伴娘是當不成了,伴郎倒是可以考慮。”

“好,那我便當伴郎!”蘇菲雄糾糾氣昂昂地拍下定案。

兩家父母笑不攏嘴,聚在一起討論婚禮在哪辦,怎麼辦,辦多大。木子初和連沐樂得當甩手掌櫃,乾脆將這些瑣事交由父母安排,互相打了個眼神出門去了。

連沐驅車回到高中,保安將他們攔在校門口,即便週末亦不讓人隨便進去。木子初只好翻出電話簿,請以前的班主任為他們作保證。

高中時木子初在連沐隔壁班上,任課老師大部分是一樣的,班主任便順便問起了連沐。木子初悄悄瞧了眼連沐,略不自在地答道:“嗯,連沐也在這兒。”說著,將手機遞給他。

連沐挑眉,接過電話,連應了幾聲“是”,最後說道:“謝謝老師,我們過幾個月便結婚了。”

木子初小聲抗議:“喂!你說什麼呢!”一時惱羞成怒徑自先進了校園。

一兩年未回來,木子初發現高三教學樓翻新了,廣場的樹又茂密了不少,依稀有舊時模樣。她信步走至明慧湖旁,忍不住找回當初那塊石頭,趁連沐不在,便低頭尋找當時自己刻下的那行小字。無奈當初只隨手一劃,石頭經了那麼些年風雨,什麼痕跡也不剩了。

所幸,感情並未褪色。

木子初分外遺憾,起身時見連沐在數步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