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說了算,能麻煩你們出去一下嗎?”
沈之曜盯著她,眼神有些冷。
好半天,他起身,瞟了眼看護,“出來。”
人都出去之後,星空把窗子開啟了一扇,屋子裡的氣息總算是流動了起來。
她把沈信陽推離開視窗,搬來凳子坐在他旁邊,握著他的手,看著他,輕輕的叫,“爺爺,你是因為生病了才沒有回我的信是嗎?我給你郵了照片,也打過電話,可是我還以為你生我的氣不回覆,所以我才一直沒有再聯絡家裡……你怪我了是嗎?”
星空擦了擦掉在他手背上的眼淚,“爺爺我現在都長大了,以前總是我纏著你讓你苦惱,現在我回來了,我照顧你……”
星空看著他頭上稀疏的白髮,心裡面更加難受,起身去找了梳子,過來給沈信陽仔細的梳頭髮,想著自己從小到大在爺爺身邊的種種,難以抑制自己的難過,摟著沈信陽的脖子痛哭出來。
哭了好久,星空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擦擦眼淚,猛然發現沈信陽的眼角竟然也掛著淚水!
從房間出來,星空直接去了書房。
門一推開,她頓時氣炸了
回頭出來,一個端著托盤從前面走出來的傭人正好走過。
星空幾步走上去,叫住那人,“我問你,是誰讓你們把書房改掉的?現在裡面是什麼?雜物房?”
傭人嚇了一跳,看著她生氣的樣子,支吾了幾句,“是……是太太讓的啊……”
“那原來的書都去哪裡了?”星空竭力剋制。
“太太叫我們整理了之後,拿去捐給福利院了。”
“誰叫你們捐的!裡面是爺爺一輩子收集來的寶貝!”星空氣得不行。
傭人囁嚅,“是太太讓的啊……不是我們擅自決定的……”
星空咬牙切齒,“太太太太,爺爺的書誰碰一下他都不樂意,現在都給捐了,你們到底是怎麼做事的,隨便什麼人說什麼都聽是不是!”
星空的聲音有些大,傳到對面房間的人耳朵裡,吳知玉從臥室出來,靠著門框,攏了攏身上的披肩,“大小姐是不高興我改了書房嗎?這個你還真別怪我,這是你爺爺的意思,他之前就說要捐給福利院,你喝過洋墨水回來,應該有這樣的覺悟吧……我一個沒什麼文化的婦女都知道做善事是積德,你怎麼還會為了幾本書痛心疾首呢?”
星空看著她,“爺爺什麼時候叫你把他最愛的書房改成了雜物室,什麼時候叫你把書都捐了?那些書裡有很多都是他的作家朋友贈的手稿,我想請問,爺爺是怎麼說的,他會叫你把書都捐掉一本不留,恕我說一句,打死我也不會相信!”
吳知玉懶懶的擺弄披肩的流蘇,“人一死,什麼都是虛妄,你爺爺現在一隻腳踏入棺材,他怎麼想的你能用你的思維去猜測嗎?幾本書而已,我就算是誤捐了也不是什麼死罪吧,我又不懂,也沒人給我標註‘此書不能捐’,你非要跟我較這個真嗎?”
星空氣得直髮抖,“爺爺他會好起來的!你不能這麼說他!”
吳知玉懶懶的挑眉,“不能怎麼說他?要死了?一隻腳踏入棺材?可是這是事實啊。”
星空肩膀直抖,盯著她,“請你尊重我的爺爺!他可以好起來,你這樣的話他聽到會傷心!”
吳知玉噗地笑了,“讀書讀太多了迂腐了吧你,醫生都說他拖著不死是受罪,你還堅持,不知道你爺爺是該怨你還是該歡喜有這麼個孝順的孫女……啊,應該歡喜,畢竟是撿來的,能這麼護著他,他應該高興的,現在人心多難測,還會回來就夠難得了,雖然不知道是不是還惦記著這個大家業。”
星空的語氣有些狠,“我還是這個家的大小姐,我做什麼都不需要誰來允許……聽著,你最好把爺爺的幾本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