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滿烈酒的瓷瓶和用來包紮傷口的紗布,以及用來割開傷口的小刀。
看著躺在自己床上的穆紫杉,緊閉的雙眼,睫毛還在微微地顫動,全身上下也在輕微地發抖,赫燕霞的手指拂過她的臉頰,心裡莫名生出各樣的感觸,這人終究是在自己面前露出了軟弱的樣子,可是赫燕霞心裡卻沒有生出想象中快感來,相反卻還有一絲不忍和難受。
自己到底是想要這人生還是想要這人死,赫燕霞看著沒了生氣的穆紫杉,一時間心裡沒了答案。
拿著小刀在屋內的小爐上燒熱了,走到穆紫杉身畔坐下,看著床上這人,手上拿著的刀卻半天都落不下去。
這人身上深深淺淺的佈滿了痕跡,不知為何心中莫名地生出些怒氣來,可是說到底這些傷都是自己命令手下打的,她總不能對著自己發火,是以心中複雜矛盾的情緒愈發積累增多。赫燕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心裡竟然生出這麼多奇怪的想法,頭一次覺得自己原來是這麼不幹不脆的一個人。
罷了罷了,怎樣都好。
起碼現在她是不想看到這人死的,別的事情以後再說。
點了穆紫杉幾個穴道,只是怕她痛極的時候亂動傷到她,拿著刀的手在空中停頓了片刻,終於還是在穆紫杉身上割了下去。
穆紫杉神志不清,可是疼痛還是讓她痙攣起來,赫燕霞也知道這疼痛捱得越久,穆紫杉便越難受,於是手中的刀划動如飛,幾乎快得眼花繚亂,穆紫杉也越發疼痛難忍,迷迷糊糊地叫出來,叫聲愈發慘烈,呼吸也愈發急促。
赫燕霞怕她受不了,想了想索性騰了一隻手出來塞到她嘴裡去,讓她咬一咬轉移注意力不至於那麼疼痛。
不料手掌才剛放進去便被穆紫杉狠狠地咬住,穆紫杉大概是因為疼痛難忍,是以咬得很用力,沒過多久赫燕霞的手掌就被她咬出血來。
雖然手掌疼痛,赫燕霞卻也顧不了那麼多,另一隻手繼續在穆紫杉身上飛快地翻動著,只希望能夠在最快的時間裡把她身上的創口都處理好,別讓她受太久的痛。
雖然赫燕霞的手勢極快,下刀也準,不過全部處理好還是花了她一頓飯的功夫。
拿了放在桌上的烈酒,在淋上去之前心中還是忐忑了片刻,不過提一口氣,還是終於在穆紫杉的身上淋了下去。
穆紫杉一瞬間被烈酒刺激得慘叫起來,咬著赫燕霞的牙齒也瞬間放開,剛才那一會兒功夫,穆紫杉的臉上已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赫燕霞知道她定是痛到不能自已,那叫聲也聽得赫燕霞心中像是被指甲撓過一樣難受得緊,索性又將自己的手掌塞了進去,復又被穆紫杉狠狠咬住,勁力透骨,血滲如湧,這才終於止住了穆紫杉的聲音。
之後再把桌上擺著的烈酒都在她身上淋了一遍,酒水混著血水彌散在她的床上,一片觸目驚心的血紅。
赫燕霞雖然只剩一隻手,卻也運動靈活,拿了桌上的紗布三兩下將穆紫杉包好,由於這段時間穆紫杉身上從上到下都是傷口,現在包紮起來,這人只剩下一隻腦袋還留在外面,其它地方都被紗布嚴嚴實實地包裹起來,看起來就像是一隻腦袋長在一堆白布上一般,連身子都看不到。
處理完穆紫杉的傷口,赫燕霞也累得不行,一手把刀子酒瓶和紗布甩開,然後捏著穆紫杉的下巴把自己的手從她嘴裡取出來,赫燕霞一隻白淨修長的手此時已被穆紫杉咬得鮮血淋漓,手上佈滿了細卻深的齒痕,每一個齒痕都汩汩地往外留著赤紅的鮮血。
一手從桌上拿了個酒瓶,將裡面還剩下的一點烈酒全部淋在了自己手上,一時間辣得她也忍不住倒哧一口氣,想到剛才自己劃開她身上那麼多傷口,又淋了那麼多烈酒上去,也不知道這人到底承受了多少痛苦。
想起來,看著穆紫杉的眼神又複雜了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