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唯諾諾、臉色蒼白,二老已經放進了兩副他們自己早就準備好的棺材。鄰居七嘴八舌之下,他這才搞清楚狀況……
早上在胡揚走後,在家中關了太久、悶得發慌的二老見天氣不錯,便想出來透透氣。其實這種關禁閉般的生活大部分人都無法長期忍受,二老看胡揚孝心可嘉、能堅持大半年已是非常難得了。
二老出得門來,風和日麗,又時值三月,正是草長鶯飛、春花爛漫的時節,不由得心情大好,便走出了家門前的那條小街,想去田間地頭看看走走。
只要不去車多的地方,能有什麼事?誰知就在二老走出小街道、從大路邊向左走了不到三十米、正準備拐向田間時,一輛裝滿煤炭的大貨車為了躲避對面車輛、衝出路面,撞倒了三四根海碗粗細的楊樹以後,迎面將二老撞飛出去。別說七十多歲的老人,就算是年輕人,也根本來不及反應,等得司機清醒過來、下車一看:二老已經死去了……
聽鄰居把事故過程說了,看看傍邊那面無人色的貨車司機,並沒有為難他,據司機說,當時是因為剎車失靈,對面又有車輛過來,慌亂之下根本來不及看人。
司機已經主動把身上的現金、銀行卡、合計一萬多塊錢交了出來,說等到二老後事辦完以後再想辦法賠償。胡揚也沒那心情跟他糾纏,將身上的銀行卡外加密碼給了舅舅,請舅舅主持操辦二老喪事,只叮囑說讓人去請一班道士來給二老做場法事。
外面自有舅舅、姨夫等親戚按照農村傳統習俗操辦喪事,胡揚披麻戴孝,呆呆坐在二老靈前。雖說心裡悲痛、且痛如刀絞,他卻沒流過一滴眼淚,心思恍恍惚惚,似乎什麼也沒想,又似乎將二十幾年的人生經歷放電影一樣回憶了一遍。有長輩提醒他按照傳統禮節做些什麼比如跪拜、燒紙錢等動作的時候,他也能按照要求做好,喪事辦了三天,他就這麼恍惚、麻木的過了三天,中間只是勉強吃了些東西,也沒睡過覺。
三天後,請道士在附近一座小山上定了墓穴位置、朝向,又運來工匠趕製的墓碑,將二老合葬一處。
喪事辦完了,人群散了,幾個親近的親戚怕他傷心過度、出現意外,特意留了一天,見他除了臉色不好、不怎麼說話以外沒啥大問題,也就回去了。
已經四五天沒睡覺的胡揚坐在冷冷清清的院子裡,幾天前還一家三口其樂融融,轉眼便只剩下自己一人,一時間心中百般滋味起伏翻湧、莫可言狀,便拿起喪事上沒用完的酒灌了一大口。心情悲痛,又四五天沒睡,幾大口酒下去後,就坐在院子裡迷迷糊糊睡著了。這一睡就睡了五六個小時,醒來的時候已是凌晨兩點,發覺頭很疼,全身凍得冰涼又好像有點發燒,意識到著涼了,便走進臥室和衣躺下,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
第二天,胡楊醒來後便發覺情況不好,似乎受了風寒,全身骨頭跟散了架一般,頭痛欲裂,高燒燙手。搖搖晃晃去小了個便,卻看到尿裡面有血,什麼情況?上火了?迷迷糊糊的也沒在意,家裡什麼感冒藥都有,就按照說明吃了些藥,回到房間繼續睡。
誰知,這次的感冒不一般。身體好的沒話說、運動能力超強的胡揚竟有些頂受不住的感覺。在家裡躺了兩天以後,胡揚終於受不了了,而且尿血越發嚴重,自己又不是女人、一個月也有那麼幾天?
覺得情況不對,決定要去醫院了。也沒有大驚小怪給親戚打電話,自己一個人就去了城裡的人民醫院。
來到醫院,醫生簡單問了些情況、做了些檢查、找了張病床讓胡揚躺下來後,護士給他插了根針就沒拔出來過,大大小小的瓶子換了若干、各種液輸了三四個小時。後來醫生過來說他情況比較嚴重,需要住院觀察,胡揚辦完了住院手續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病床上躺了兩天,輸了許多液以後,胡揚感覺情況好了不少。